王安忆:就是这个时期,在文工团里,妈妈是团员,爸爸是导演,还是什主任,反正他衔头大堆,真,不是很解父亲这段历史,总之他在那边挺辉煌,直到“反右”,下子就落下来。尽管如此,爸爸还认为他人生最有价值两件事,是g,m,二是艺术。是九九年时候第次到新加坡,们上海这辈人,是第个到新加坡去,然后婶婶、姑妈就带去祭祖,去上坟,看到这墓碑上面刻着名字,当然,把名字刻错,在他们脑子里面们这支是很重要,就是坟里人后代。然后第次看到堂哥、堂姐,原先很渺茫个亲缘就这样到眼前。然后他们还说奶奶——从来没见过她,他们说奶奶特别喜欢看你们小时候照片,天到晚指着照片说这是谁这是谁,哥哥对叙述这些情景,以及她去世情景,那景象令人难过。对自己身世解好像就从那时候开始,这好像蛮惨痛。
张新颖:你写《伤心太平洋》和这个有关系?
王安忆:对,有关系,所有材料都来自那边,可以这说。
张新颖:这个作品写得也有点儿模
着曾祖母,当时祖父大约八九岁,像祖父母历史很糊涂,谁也搞不清楚,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那都是些没有历史意识人,有些像初民,闽南那地方开发得晚。
张新颖:所以你写《纪实与虚构》就没有写父亲这脉……
王安忆:哎,完全拉掉。
张新颖:你只追究你母亲历史。你父亲回来读书——其实没有读吧?
王安忆:抗日战争嘛。他也是不解情况,他来读剧专。等他从海上漂到上海,剧专已经关门,这知道,他就在上海流浪吧。这个时候他还靠家里接济,全部生活费靠祖父邮寄,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这就是爸爸进步成本吧!战争爆发后,个很大问题就是邮路断,爸爸就没有接济,没有接济怎办,结果他那些老师就介绍他去苏北根据地。
张新颖:他老师?
王安忆:他老师其实都是地下党,最早时候戏剧文学全都是g,m产物。那就去苏北根据地。他也蛮惨,每次精兵简政总是简到他,可能如父亲这样来历总不是最可靠g,m力量吧,他被“简”回来,回到上海漂泊段,然后再接上关系跑到根据地去。
张新颖:那你父母是什时候认识?
王安忆:就在这个时期认识。
张新颖:苏北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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