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对这样个传统,就是新时期以前传统,假设说从“五四”过来这样个传统,们过去态度是很轻薄,没有仔细地去解它。印象很深件事情,就是白先勇他们老师夏济安写给他们封信。夏济安他这个人原来其实是学西洋文学,他在台大办那个《文学杂志》时候,从九五六年到九六〇年,介绍主要也是西方现代主义东西,西洋东西,后来他到美国,白先勇他们开始办《现代文学》,他给他们写封很长信,这封信没寄出去,很奇怪,直到前几年,夏志清收拾他哥哥遗物时候找出这封写得很长信,在《联合文学》上发表。他这封信讲个什意思呢?他跟白先勇他们说,你们现在搞创作,定要去读“五四”以来作家作品。这个就觉得奇怪,夏济安他本身是搞西洋文学背景,然后他介绍西方现代主义,政治倾向上又是有点儿反共,现在他苦口婆心地跟白先勇他们讲,你们要去读从“五四”到左翼这样直下来传统里东西。为什要读这样东西呢?他说你们现在是用白话文写作,而白话文就是在他们手里开始,他们遇到困难也可能就是你们遇到困难,而且他说们这个现代汉语这个白话文以后会不会成为种文学语言,是很难说,比如说们古典汉语,毫无疑问它是种优秀文学语言,因为有李白有杜甫等东西,但是白话文还不知道,将来怎样还不知道;你们光靠读西方作品,不承认现代传统是不行,你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过来,这是不行,你们就在这个传统里面,在你们之前他们写得好也好,写得不好也好,其实这个里面有很丰厚遗产,遗产可能是失败遗产也可能是好遗产,这个东西要去考察。他就苦口婆心写很长封信,就讲这个东西。说吃惊就是,如果把这个东西放到们这里来看话,觉得们新时期以来作品普遍地缺乏这样种对他们之前文学传统认识,有时候作家谈文学,特别是谈文学前辈时候,可以乱说话,你说错没关系。
王安忆:对,可以不负责任地讲话。
张新颖:他在这样说时候,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他对这个现代传统这方面认识,是觉得比较没有认识。
王安忆: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挺学术,也不敢多说,就说点,和台湾作家有比较多接触,和他们在起你就觉得他们源比们接得上,比如蒋勋他和讲,他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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