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叶辛那时候在贵州的,还不算上海的,就我们这帮子人,很厉害的。
张新颖:还有陈世旭。
王安忆:还有陈世旭。反正我们这里边三分之一是得过奖的。还有莫伸,也是得了全国奖的。好像全国奖里边凡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差不多都在我们里面。
张新颖:你们是这个讲习所“w.g”后的第一批?
王安忆:之前有四届,全都是“w.g”以前,很早以前,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像邓友梅、刘真啊他们这些人都是的,就是差二三十岁了。我们说是说第五届,其实隔了好多好多年才出现的第五届,那时候叫文学讲习所,到了我们后边就改成鲁迅文学院了,人们都称我们为“黄埔五期”。比较厉害,这帮子人太棒了,老师都对他们很客气的,那么我在里边就显得特别差的,特别没资本。对于我来讲,在刚开放的时候,能够到北京去,能够有半年时间接触到很多开放的思想,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同时,又有了一段时间可以进行写作,有了一种职业写作的预习,因为半年里边基本上半天上课,平均是半天上课,其余时间你就是写作,而且大家在班里边有一种互相影响的气氛,都很想发表作品嘛,尤其是我,因为我资历特别薄,所以我就写得特别勤奋。
张新颖:只有半年的时间?
王安忆:很短的时间,半年里面还放了一个暑假,时间是不长的。
张新颖:放了个暑假?那你们是几月份去的?
王安忆:我们是四月份去,到十月份结业,十月份以后讲习所替我们每个人向工作单位请了三个月的创作假,一直到年底可以写东西不用去上班,因为上班蛮严格,不像现在。所以首先气氛是很好的,和许多中坚分子在一起;第二个是什么事都不干,就过着文学的生活,我觉得这对我很重要,是让我在这个处境里边泡一泡,还有一个,从那时候开始至少给我一个暗示:将来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写作的生活。所以我从讲习所回来特别不安心上班,就是不想上班,为了这事差点儿被处分了,我自说自话就不去上班自己放自己创作假,而且当时也挺傲的,文学讲习所我们第五届挺骄傲的,也挺得意的,这么一个佼佼者的班。我在这个班上的这半年对我特别重要,我不仅得了个奖,虽然得奖作品是以前写的了,我在这班的时候写了很多东西,我的第一本短篇小说集《雨,沙沙沙》大部分是在讲习所的时期或者写作或者发表的。好像一下子就在那里得天时地利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是六月份,六月份正好在讲习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