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他们在作者里面找了两个人,一个王小鹰,一个陈晓明。但是她们两个都在大学里读书,一个在华师大,一个在复旦。就想到我刚写了《谁是未来的中队长》,我就这样被选上去了。最好玩的是,我到那里报到的时候,有个作者不能来读书了,那个人叫母国政,当时也很有名的,我想他之所以不来,也是瞧不上,当时年龄也大了,跟小孩子在一起搞什么啦,就不来了。然后就选贾平凹,贾平凹也不来,最后马上就要开学了,临时定了当时《歌德和缺德》的作者李剑的妻子刘淑华,所以老师经常讲,王安忆啊,要是先定她的话,你就来不了了。因为她来了,所以我们从四人宿舍又搬到一个五人大宿舍。我真的是很侥幸进去了。可能我不去的话照样写这些东西,可是去的话呢在心理上可以给我自信心嘛,可以和他们在一起,让我学到那么多东西,也尝试到那种文学的生活方式。
张新颖:你刚才讲的时候用了一个词,文学生活。一个人的写作好像体会不到文学是一种生活,而大家凑到一块儿去就好像过的是一种文学生活了。
王安忆:对,我觉得最初是需要这样的一种气氛的,好比学术要从学府生活开始一样,可能是蛮重要的。如果你一个人在家里写作,慢慢也可能有出来的一天,但总是不会那么热烈吧,总是沉闷的,寂寞的,或者不是那么快乐的。所以我回想起来,这半年的讲习所生活的影响非常大,对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因为他们很多人已经很成功,他们也经常缺课逃课回家,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会有出版社找他们去开座谈会。只有我是不逃课的,我去也没地方去,我是一堂课也不缺的,每天都坐在那儿。
张新颖:上课对你们来说不是很重要,是不是?
王安忆:对我来说很重要,各人不一样的,我从来喜欢上课,现在还会去听课。我现在把讲习所的笔记翻出来看看,我觉得上课上得很好的,现在学生大概都上不到这么好的课,因为都是从大学里找来的最好的老师。
张新颖:都是哪些人上课?
王安忆:譬如说吴组缃讲《红楼梦》,印象深刻。还有一个老师印象深刻,但是名字想不起来了,他经常在外面讲我给王安忆上过课,其实上的是大课了,他讲《安娜.·.卡列尼娜》,苏俄文学,他讲得非常好,很有趣。还有讲传奇、话本的,蛮好的。我觉得课排得蛮负责的。还请一些作家来谈创作经验,这种课比例不是很高。最后就像研究院一样,每人跟一个作家,等于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