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里去,你会感觉到,他们是一个部落,一个另类的人群,在正面的社会之外,这才叫另类。我们现在小资写的所谓另类其实是主流。所以那个释放的青年回到社会上简直找不到生活,可是,最后还是被捅死了。这个死法很有意味,意味着他也被他原先的群落逐出,无立足之地。好像现代生活里面吧,所有的英雄都被折磨得变形了,变得很不起眼,但他们那种落落寡合的表情正是英雄的遗痕。这次在法国的时候,我去巴黎圣母院,正好碰到他们做弥撒,我就从头到尾参加了一场弥撒,我脑子里就想到雨果。去巴黎很奇怪,就觉得你很熟悉,都是法国文学里面看到的。我就想象,卡西莫多就爬在这个梁上,像一条虫一样的,卑贱但是又那么有圣意,是神落到凡间的变相。我觉得在现代的m;主社会里,普罗大众起来了,英雄隐在人群里,变相作罪犯、边缘人物、精神病者。他们的特殊性格没有泯灭,妨碍他们融入人流,于是他们又统统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