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当然也没想那多。但是从形态上来看,他们和山里人很不样,他们就像是山里基因突变样。
张新颖:对,他们也是山里异类,对他们出生、来自地方也是异类;另方面,对于们这个正常社会也是异类。他们好像是在个文明或者社会看不见夹缝里。
王安忆:曾经写过段,就是他到那个城里边去,敦睦很想利用他古怪,去进行他fd事业,当然没明写。他曾经在走廊里边找不到自己房间。写他在迷宫式走廊里盘旋,进不去房间,就像肠道里个消化不东西那样,个瓜子儿,颗菜籽或草种。
张新颖:除不尽余数。这样说很有意思。就是写个们这个社会公约数除不尽人。
王安忆:各种各样方式都除不尽他。这个小说对难度就是,想得很多。以前写小说想得不太多,这次想得比较多。想太多以后,就找不到个特别合适表象。尤其因为是比较重视外相,最好东西就是表象天生里边就有这样内涵。
起名,像那个小孩张乐然。他们都没有爸爸妈妈起名字。
张新颖:从人物上来说是这样。其实不仅是人物,会不会在们现在这个文明里面,有很多匿名东西,因为叫不出名字来,所以们就当它是不存在。其实不但是存在,而且也是个,怎说呢,也是丰富、混杂,甚至是生机勃勃这个世界。
王安忆:也可能啊。最后不是让哑子和那个麻和尚把他们领地让给敦睦,然后就走嘛,然后他们就要走到山外面去。
张新颖:匿名这个意思,可以说很多。
王安忆:起这个名字也想半天,不知道起什。其实最简单大白话就是,“不告诉你”。他们自己来历,他们自己是清楚。
张新颖:想得多,表现在作品叙述上,和通常小说叙事不样。通常小说叙述,总来说是转喻式,就是不断地讲下去,后来怎样,后来又怎
张新颖:那你写这个小说,就是要告诉你,有这样世界,有这样人。
王安忆:对啊,你这说话,就跟那个形成悖论。
张新颖:如果是这样,觉得有这种悖论挺好。
王安忆:然后他们这些人有个比较致特征,他们都特别像精灵。他们都很白,你有没有注意到?麻和尚本来是很白很白,敦睦也很白很白,到白化症少年,白已经变成种病。
张新颖:白就是无吗?白是没有颜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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