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上部LeavingtheAtochaStation(《离开阿托查车站》)开头,去普拉多,个男人在画作前号啕大哭,引来整个美术馆保安,半自传体主人公心里担心是自己没有像这样“获得深刻艺术体验能力”。
两部小说有种贯穿气质,就是叙述者与自己正在经历事情断裂感,他好像永远不在这里,永远活在“差不多”(virtual)和“真正”(actual)之间,活在默存先生所谓“冲动”和“才能”之间。勒纳本人其实写小说之前有三本口碑很好诗集,也因此作为富布莱特学者被送到西班牙写诗,但他出本小册子叫TheHatredofPoetry(《憎恶诗歌》),说写成诗都很讨厌,打动他诗句都是去掉回车引在散文里,因为它们是“诗意可能性”。他小说里四处是这种落差具体形态,就像他总觉得自己西班牙语旦长进,西班牙女友就不会再觉得他有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是首平庸诗,所谓内涵全是对方因为无法交流自己投射上来。
可热爱尝试新事物,并且弄明白有多恨它们。
杰夫·戴尔新书WhiteSands(《白沙》)大致是他《懒人瑜伽》路子,坐在真假藩篱上旅行故事。这些年本本读下来,只觉得戴尔脾气越来越大,像是岁数到,体力跟不上,就觉得世界处处与他作对。比如他说挪威语里“散步”应该被翻译成“场严酷求生战役”;在塔希提,他说这里人都太胖,爱好是“举重”,因为“每次从椅子里站起来都会打破之前个人最高纪录”;由于笔者曾在出版社冒充过几年编辑,有些话看得本能地担心要引起外交纠纷。
他偶像劳伦斯也是这样,路怒症重度患者,国际级差评师,引这句就是劳伦斯骂完斯里兰卡之后说(“东方挺傻,点也不喜欢,几十亿个黑皮肤笨蛋挤在街上,赶去他们那些恶心佛寺,跟张灯结彩猪圈样”),真叫“OutofSheerRage”(这回重读些《怒之下》,依然是飞动到触目心惊才情)。戴尔经营是所谓“失望艺术”,每每在到达时就开始渴望去向别处,但文章到最后往往与世界冰释前嫌幕最动人:地方是永恒,但们易逝,旅行人都像是搁浅在此刻,但既来之,就不妨仔细看看,并捕捉那点点脚踏实地出尘之想。
事实上,或许们生活中很多—甚至大部分—好东西都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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