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说主题变成“愧疚性”,也把地点设置在巴黎:用种地点错置(displacement)刺激情欲是同志小说中很常见安排。
除地点错置,有时候还需要摁着你头钻进时间机器里去。《泳池图书馆》里有段情节,是英姿勃发男主角突然进苏荷家破旧录像厅,屏幕上放是PPT样所谓情色电影,而且是无声,靠流行歌曲音轨掩盖黑黢黢座位间那些达芙妮听不懂杂音。霍林赫斯特描绘黑暗里观众进出时压低说话声、衣服发出沙沙声、身体碰触时声响。就这样,突然之间,在霍林赫斯特笔下如索多玛般八十年代,同志间互加好友又成在黑暗中密码交换和破译。
霍林赫斯特几乎每次出书都要面对类似问题,提供这样些类似回答,就是如《陌生人孩子》中所描绘同性恋爱逐步光明正大过程,虽然“益处自不待言”,其实也是某种浪漫消散过程。《美丽曲线》中有句话,说“现在太无聊,所有事都发生在过去”,也就是指同性恋情美妙,有部分来自它“不合法”。当然,要在某种意义上复制乔治·斯坦纳声称“独裁社会催生伟大艺术”古怪论调是没有道理,但是在艺术机制上,就像霍林赫斯特自己所说,虽然他更愿意活在自由当下,但作为小说创作者,更吸引他是同性恋更复杂和艰难时代。
5
对不少人来说,是不知羞耻描写同性(性)生活先驱。杰夫·戴尔甚至提过,是因为读霍林赫斯特,才让他敢于写“性”。但在看来,虽然大家确远远望见是他最早跌宕风流地走在这条路上,可就此说他是所谓拓荒开路人,略显牵强,因为那条路从来就在那里。他“先”,是因为聪明,认出时代赋予他自由;二是有足够手艺能做成这件事。类似于发明火药固然可喜可贺,但比到底还是谁先船坚炮利。
再放宽些,马丁·艾米斯说,曾经文学都会停在卧室或厕所门口,但厄普代克不但要进去,而且还带着队日本摄影小组。霍林赫斯特也曾透露,他写法六十年代厄普代克他们早就在异性恋上推广,没什大不;“写‘性’也没有大家说得这难,你只要把它当成其他人类活动样,明明白白地写出来就好”。但这种话是普通人能随便说吗?谁有这样自信,能在文学中把性写“明白”,同时放之四海而皆“性感”?写“性”这件事本身就是在言语尴尬和腼腆中披荆斩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