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70年代开始就露宿街头了,所以露宿街头这件事成了他的全部生活。这种生活方式是他自己选择的。如果这种人问你讨要一毛钱,你会很愉快地给他。他看起来不像个醉鬼。但是他毕竟已经露宿街头这么长时间了,所以全身上下毛病也不少。他告诉我,在维多利亚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地方会给流浪者发放早餐,早上八点半开门。于是我们就坐在那里聊天,接着一起去了那个地方。就在那里,我被吓到了。
在那里领早餐的人——酒鬼、瘾君子、外乡客——不论来自哪里,肯定来自那个群体里面的最底层。我前面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尿了自己一身。他把裤子拉起来时,我看到他全身布满严重的淤青——黄的、紫的、黑的、红的。这会儿背后传来声音,各种吵架声和窃窃私语交杂在一起。我的背包还是挺好的,衣服和指甲也很干净。而其他所有人的穿着都比较脏,感觉就是在街头生活的。到了那会儿,我已经开始多心了,觉得我的包已经被盯上,我也被盯上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时,不经意瞥到旁边人的口袋,我惊呆了——他们的口袋里都是啤酒罐和其他酒类饮料。
最终,门开了,他们一次让五个人进去领早餐。那会儿我已经不想进去了。但是别人告诉我说,这里的服务人员会告诉你怎么找住宿和提供协助的地方。所以我还是进去了。这个地方像洞穴一样,墙漆是土褐色的,还有好些走廊,走廊似乎通向很多不同的地方。我就跟着大家,找到了分餐处。我记得我应该是拿到了三条香肠、四块培根、两个鸡蛋,还有番茄和豆子,只花了1.5英镑。太棒了。但是工作人员把领餐的人当作小学生一样看待:排好队、别做这个、别做那个。这些人很明显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但对我来说,我感到有损人格。当我告诉他们我不酗酒、也不吸d、没有对任何一种物质上瘾时,他们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我当时确实无家可归,但没有资格得到他们的帮助,因为我没有任何需要援助之处。这是伦敦给我的第一个落差感,给我的肚子来的第一拳。
离开这里之后,我坐地铁前往卡姆登镇,去那里找地方上网。我有推特账户和脸书账户,可以通过这些来联络那些能给我提供帮助的机构。我在卡姆登洛克附近找到一个威瑟斯本酒吧(10),给自己买了一瓶苹果酒,想办法忘掉早上在街头发生的事以及各种紧张忧虑,重新振作起来。我上网,开始在推特上打字,讲述发生了的事。有很多关注释囚的组织在推特上关注我,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