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任何问题。
今野仁美讲述了自己痛苦的每一天:“每天我都想起我的孩子,想象他们还活着的情形。今天或许是其中一个的生日。这个月他们中的一个就要去参加入学考试。在我心里,孩子仍然在长大,但我看不见他们成长的模样。”
佐藤美广则描述了梦碎的现实:“只要一想到‘如果他还活着,可能在做这做那’,我就感到更加绝望。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梦想,可是现在,梦想再也没法实现了。”
他的妻子友子补充道:“拼命想要见到他,却又感觉永远不能再见到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如果只能见他们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我们也知足了。这种渴望见到他、抱着他、抚摸他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说完,大家一阵沉默,不知从何处传来叹息声。接着佐藤和隆继续发言,他40多岁,面色苍白,头发极短,看上去很疲惫。他一直坐在桌旁静静地听别人说话,不时点点头。这时他开口说:“关键是,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说话时很平静,几乎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流露出愤怒或悲伤的情绪。“我们调查得越多,”佐藤继续说,“知道得也越多,也更明白,这些孩子本来可以得救。海啸是一场大灾难,但只有一所学校的孩子——全国仅有这么一所学校——就这样失去了生命:那就是大川小学。这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只能用失败来解释,学校没能挽救孩子的生命。他们失败了,然而他们没有道歉,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海啸造成的损失巨大,我们都深受其害。但除此以外,我们还遭受着失去孩子的折磨。这就是我想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事情的真相与海啸过程截然相反,没有高潮,没有惊涛骇浪或大地轰鸣。事实一点一滴渗透出来,有些是自然流出,有些则是人们用绞缠的双手挤出来的。一个幸存孩子的只言片语,,bao露了那些大人不愿意承认的失败。一份文件揭露出官方说辞的前后矛盾。官方说法本身就摇摆不定。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次新的“情况说明会”,每次开会,石卷市教育委员会的*员就要领教一次家长的愤怒。虽然不太情愿,人们还是怀着恐惧的心情讲述自己的故事。一位名叫池上正树的自由记者坚持不懈地要求信息自由,申请查阅市政文档,并核对其中不一致的地方。
逃过一劫的远藤老师的说辞,乍一看似乎足够清楚可信。学生都撤出了教室,在操场上排好队,老师也清点了人数。然后有几个家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