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方农村派出考察人员以发现能够取代奴隶制的劳动力体制。9他们很快了解到,问题的核心在于获得自由的奴隶是否会回到棉花地中。许多人想知道,原来的奴隶是否能留在他们耕种了半个多世纪的土地上继续耕作,而且现在完全的身体胁迫已经非法了,他们是否能继续耕种棉花。当然可以听到一些乐观的声音:波士顿棉产品制造商爱德华·阿特金森坚持他对包括棉花生产在内的自由劳动力的卓越生产力的热切信念。其他人则认为,“匮乏”将“纠正”“有色人种普遍的懒惰”,并迫使他们回到棉田。10
然而,大多数看法更为悲观。《南方种植者》(SouthernCultivator)预测:“南方此前大量种植的这种作物将必须被放弃。”威廉·拉斯伯恩在美国的代理人,棉花商人J·R·巴斯克(J.R.Busk)希望,“南方的平定不会因激进措施而被无限期推迟”,也建议“明年不能依赖黑人劳工力”。来自伦敦的乔治·麦克亨利(GeorgeMcHenry)在他所著的《美国的棉花供应》(TheCottonSupplyoftheUnitedStatesofAmerica)一书中甚至主张,只有恢复奴隶制才能出产棉花:“棉花只能在南方各州由黑奴广泛种植,而黑奴劳动力只能由所谓奴隶制的半家长制度予以控制。”印度的棉花专家基于一些自己的利益,也同意这一观点。孟买的棉花专员G·F·福布斯(G.F.Forbes)预测,这些从前的奴隶打发时间的方法只会是“在最近的一棵树下睡觉”。11
在整个欧洲和美国,经济和政治精英一致认为,昔日的奴隶必须继续种植棉花。他们还同意棉花问题归根到底是劳动力问题。律师、联邦将军弗朗西斯·巴罗(FrancisC.Barlow)的朋友亨利·李·希金森(HenryLeeHigginson)是一位富有的波士顿人,在1865年希望购买南方棉花种植园,巴罗给他的建议是:“只需要能让黑人工作,在那里挣钱就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黑人劳工”问题困扰着全球各地的地主、官僚、前奴隶和自命的专家。正像《南方种植者》对这场讨论的总结:“最值得一辩的问题就是,什么类型的劳工最适合我们。”而且,实际上,如何“成功地管理黑人劳工”这个问题占满了该刊物的版面。许多“专家”担心,就像早先在西印度群岛那样,获得自由的人们会去从事自给自足的农业。为了防止这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