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礼士用探寻目光看着他。
“她在天津学校里很不开心,”老人解释道,“她不想回去。之前在北平学校里她也惹过麻烦,在天津本应好些。现在,英国是唯适合她地方。也许和她家人在起,她会……定下心来。他们正盼着见她。”
抓住这个机会,谭礼士问起那些追求者。那些男人总是在假期里把帕梅拉约出去。倭讷并不反感这个问题,他说出大多数追求者名字和家庭住址,他们大多是倭讷家世交。谭礼士提到那个中国学生,以及那次以其鼻子被打破而结束事件。倭讷承认自己并不喜欢那个他短暂教过男孩。此外,那个人在老家——东北奉天——已经娶妻。倭讷承认自己当时可能反应过激,并称帕梅拉和那个学生只是朋友
息都没得到。谭礼士尽可能措辞温和地向他形容帕梅拉遭遇,但又不可能向这位老人隐瞒某些事实,如丢失内脏器官和尸身上伤口。倭讷再次垮掉,现在他看起来完全是位72岁高龄老人,甚至比这还要老。他反应在谭礼士看来是真实,他悲伤掺不得假。
他什时候能将她下葬呢?倭讷想知道这点。
很快,等医生完成工作就行,不会拖太长时间。谭礼士试图安抚老人。
然后,总督察提出要看下帕梅拉房间。倭讷叫那位女仆领他过去,自己仍坐在书桌后面。谭礼士被带到毗邻倭讷卧室间小卧室里。打开门后,女仆突然大哭起来,然后匆匆跑开。
站在帕梅拉房间里,谭礼士只能想起那张她几天前在照相馆拍摄照片:迷人裙子、狡黠模样。他觉得她卧室仿佛间修女小隔间——里面只有张床、只简朴衣柜、桌椅,没有任何不必要装饰。寒冷房间四壁空空,似乎无人在此居住,半点也不像是间闺房。
在衣柜里,他找到那件她在照片里穿过黑色晚礼服,还有几件日式丝绸和服,这种和服是大多数外国女子在沉闷潮湿北平夏季衣着。其他衣物很简单——短裙、女衬衫、开衫。
倭讷此时也进房间。他环顾四周,像是要体会那种空虚感。
“们很快就要回英国,”他对谭礼士说,“她家具已经提前运回去,还有些书、个人物品和夏装。”[49]
谭礼士点点头:如果她马上要回国,那这简朴房间就有合理解释。但为什要回英国呢?他问。帕梅拉这个学年肯定还没结束,考试也没进行。
“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倭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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