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看起来也像是从底边几乎一直被撕开到上面。
妓院老鸨让孙德兴拉这三人沿船板胡同向东南走,从那个被大家叫作“石桥”的横跨鞑靼城墙的小入口到东河沿。那晚很冷,风又很大,孙德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且那边没有任何房屋或酒吧,但他按要求拉着这一行三人去了“恶土”的南部边缘地带,并拿到了钱数正好的车费。他满怀期望地等着,希望能得到小费,但其中一个男人让他赶紧走开。他仍然磨蹭了一小会儿,极度渴望能额外拿到几个子儿,但那位个子较矮的男人抽出一把刀向他比画。
这示意对孙德兴来说足够了,他迅速朝哈德门大街的方向跑回去。回家路上,他大概在凌晨时分于使馆区边上靠近莫理循大街的法国医院的大门处停下了。在那里他和看门人聊天,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奇怪经历。不久后,倭讷的密探联系了那几位看门人,证实了孙德兴的陈述。
在同一天早上稍晚些的时候,孙德兴注意到人力车坐垫上的血迹,于是去狐狸塔旁的运河边把它洗掉。他很担心,因为那个金发的白人女孩是那天晚上的最后一位乘客,这血想必是她的。随后他就被两位巡警抓住,带到莫理循大街警署,接受韩署长的讯问,那也是唯一讯问过他的警察。
倭讷很清楚:告诉谭礼士人力车坐垫上的血迹来自一位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的,就是韩署长。韩世清说自己已与那位士兵核对过,证明这种说法可靠。于是孙德兴被释放了。谭礼士随后也没有理由再想起孙德兴。现在孙德兴却说根本没有什么海军陆战队士兵,也没有人打架。他曾经告诉韩署长关于船板胡同和那个黄头发女孩的事,以及自己在俄历圣诞节之夜拉人力车到鞑靼城墙的事。孙德兴当时只想离开莫理循大街警署,以便早点回去干活。
倭讷把帕梅拉在被害当晚穿戴的,也是后来警方在狐狸塔下找到的衣物给孙德兴看。孙德兴认为它们和那晚在船板胡同被架到他车上的那个女孩的穿着很像。
这信息量对于倭讷来说太大了。如果孙德兴说的是实话,就意味着韩署长当时不仅掩盖了至关重要的证据,还有意把侦破工作引上歧途。倭讷想不出孙德兴有任何撒谎的理由;且就算他胡说八道,又怎么对得上这么多当晚的细节呢?韩世清撒了谎。是因为他和谭礼士一样,也曾就此案该如何推进接受官方指导吗?还是说他奉命把28号隔离在调查之外?或者是妓院老板买通了他,好把对生意的影响降到最低?也许之前他们一直贿赂韩世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