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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她问道。你看都不多看我一眼,话也不和我多说一句,就知道闷闷不乐,简直要把我惹毛了。
弗格森低头看着他的脚,说:我的心碎了。
别装了,阿奇。你就是失望而已,没别的。我也失望。但至少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吧。我们之前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
弗格森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再也回不去了,他说,木已成舟。
你在开玩笑吧?我知道,确实会不好受,但怎么就木已成舟了,一切都还没开始呢,我们才十四岁啊,你这蠢货。
可已经大到会心碎的年纪了。
坚强点儿吧,阿奇。你现在说起话来就像个可悲的小孩子,我最讨厌这个。讨厌死了。我们还会做很久很久的堂姐弟,而且我需要你这个朋友,所以求你别让我恨你好吧。
弗格森试着坚强了起来。虽然被艾米这么劈头盖脸地训一顿挺难受,但他明白自己确实让那种优柔寡断、顾影自怜的冲动占据上风,除非他收敛一下,否则一定会变成格雷戈尔·萨姆萨,一天早晨,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现在已经上九年级了,高中的第一年,虽然他在滨河学院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但七八年级时,或许是源于无聊,或许是过于依靠那种不用倾尽全力也能过关斩将的天资,他的分数还是下滑了一些,但现在功课更繁重了,如果不多投入一些学习时间去掌握那些细微末节的深奥知识,他根本不可能回答出诸如列举不规则法语动词的简单过去式或者布拉格掷出窗外事件和沃木斯议会(虫子饮食[1]!)的时间这类问题。弗格森下定决心,要把成绩提高到他可以想象的最高水平——英语、法语和历史不低于A,生物和数学不低于B+——这是一个相当严格,但也还算现实的行动计划,因为要想在后两门功课上力争优秀,肯定要投入额外的学习时间,但那样的话篮球就会被挤得没戏了,而感恩节假期之后球队选拔就要开始,他已经决心要入选新生队。他确实选上了(首发前锋),学业也达到了预期,只是和他预测的并不完全一样,原本期待得A的法语最终得了一个令人失望的B+,但生物的B+却神奇地变成了A。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弗格森登上了第一学期的光荣榜,如果艾米也在滨河学院念书的话,肯定会知道他干得有多棒。但她不在,而她这位愤怒、沮丧的堂弟太骄傲了,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坚强起来,因此她根本不知道是她让他感到无地自容,要努力证明她看错了自己。
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