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绕过路障,崩落岩石挡住去路,逼着他们到树林里找路,虽然暂时无法看到对方,但迟早会再找到那条路,然后继续往前走。他对此坚信不疑,是因为他相信艾米诺言,因为艾米是他认识人里唯个不撒谎人,她不会说谎,无论什情况下总会实话实说,所以,当她说她不是要甩他或者永远抛弃他,她要求只是叫个暂停罢,停下来把窗户打开,让屋子通通气,弗格森便相信她。
这个信念力量支撑着他度过空落落、没有艾米那几个月,他沉住气竭力让自己过得充实,拒绝屈从于顾影自怜诱惑——这在他刚进入青春期时(失去安——玛丽·杜马丁,手受伤)是多诱人啊——拼命寻找种更坚强、果断方式来应对痛苦这个难题(马提诺教练那个屎世界里失望之痛和生活之痛),让自己准备好迎接各种打击,不再被它们撩倒,坚守住他阵地,不再仓皇出逃,既然想通这将是场旷日持久壕沟战,那他就挖好战壕,严阵以待。1964年11月底到1965年4月中日子,是段没有性、没有爱时光,段自和精神上独处时光,段逼着自己最终长大,同所有仍然让他与童年有所联系切道别时光。
这是弗格森高中最后年,在新泽西蒙特克莱尔待最后年,和父母住在同屋檐下最后年,是他人生第阶段最后年,再次孑然身之后,他重新专注、细致地审视起这个曾经熟悉世界,因为即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去十四年里早已熟识那些人和地方时,也会感到它们已经在他眼前渐渐消失,散去,就像拍立得照片显影过程反过来样,建筑轮廓越来越虚化,朋友面容越来越模糊,明亮色彩点点褪去,最终只剩下张什都没有正方形相纸。脱离人群年多后,他再次回到同学中间,不再趁周末溜到纽约,不再是个带着秘密生活人,他像个只有根大拇指影子样,把自己重新嵌进那些他从三岁、四岁、五岁就认识,现在已经长到十七八岁同学中间,他们已经开始点点地从他眼前消失,他在看他们时候,目光中多种接近温柔东西,这些乏味城郊人,在艾米跟着他上楼那个劳工节下午之后曾被他突然抛弃,但现在他们又成他唯伙伴,他对待他们时,尽量保持着宽容与谦恭,就连面对其中最荒唐无知人也是如此,因为他现在不再给人下评断,已经放弃那种在他人身上吹毛求疵冲动,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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