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笑起来。你可真会想,他说,不是,不待在这儿。当然不会在这儿。想去巴黎——当然,前提是能从高中毕业,前提是你们愿意
偏偏要当那个被抓到人。
弗格森在慢慢解体。
他知道必须振作起来——不然他胳膊和腿会开始脱落,在这年剩下时间里,他只能像只虫子样在地上扭来扭去。
他撕烂艾米信又把它在厨房水池里烧掉之后那个星期六,他从中午到晚上十点,在三家不同电影院看四场电影——塔利亚两部连场,纽约客和埃尔金各场。星期天,他又看四场。到星期天晚上睡觉时,这八部电影已经在他脑海里搅成团,根本分不清哪部是哪部。他决定,从此以后要把看过每部电影都写页内容介绍,把它们保存在桌上那个特别三环活页夹里。这是紧紧抓住他人生,不让它走丢种办法。头扎进黑暗中,是,但手里总会握着根蜡烛,口袋里总会装着盒火柴。
12月,他在邓巴先生报纸上又发表两篇文章,篇很长,内容是约翰·福特三部非西部片(《青年林肯》《青山翠谷》《愤怒葡萄》),篇比较短,谈是《热情似火》,不过这篇总体上忽略故事,主要关注是乔装打扮成女人男人和玛丽莲·梦露那从薄到几近透明连衣裙下溢出来半裸胴体。
讽刺是,他被学校停课并没有让他变成个孤家寡人。恰恰相反,这似乎提升他在男性朋友中地位,他们现在视他为个无谓反叛者,个硬汉,就连那些女生,似乎也觉得他被官方认定为危险人物后更有吸引力。他在十五岁时就对这类女生失去兴趣,但还是和其中几个试着约会,想看看她们能不能让他不再去想艾米。她们不能。就连他抱着伊莎贝尔·克拉夫特亲来亲去时候也没有——可见,这会需要时间,得过很长段时间后,他才能准备好开始再次呼吸。
不上大学。他最终决定。他告诉他母亲和吉尔,他不会注册参加1月初学业能力倾向测验,也不会向阿默斯特或者康奈尔或者普林斯顿或者任何所他们在过去年里直讨论学校递交申请,他父母看他那种眼神,就好像他刚刚宣布打算z.sha样。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吉尔说,你现在不能辍学。
不是辍学,弗格森说,会以种不同方式继续让自己接受教育。
但是要去哪儿,阿奇?他母亲问道。你不是打算后半辈子就直无所事事在这间公寓里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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