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喝完这杯咖啡以后他的钱不够再买一杯,到时候他就得离开了。
弗格森往回走的时候也注意到了邻桌这个老头,但是感觉再转过头去看会显得不礼貌,不过确实,他也觉得这是个孤苦伶仃之人,一个头发灰白、衣衫不整的酒鬼,指甲盖下面脏兮兮的,一脸忧伤的表情,长得像爱尔兰民间传说里的小老头妖精,西莉亚估计说得很对,他刚把自己最后的五分钱花掉。
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点儿东西,她说。
确实应该,弗格森回答,但也别忘了,他没有和我们要,要是我们就因为替他感到难过,直接走过去给他钱,他可能会不高兴,我们的好意反倒让他心情更糟糕了。
你可能是对的,西莉亚端起杯子放到嘴边又拿开,说,你也可能是错的。
都喝完之后他们从椅子上站起身。西莉亚打开钱包,两人经过邻桌那个老头身边时,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美元,放到了他面前。
这个给您,先生,她说,去买点儿东西吃吧,那老头拿起钱,装到了他的口袋里,然后抬起头看着她说:谢谢你,小姐。上帝保佑你。
以后就以后再说吧,尽管那会是个非常令人满足且有益的以后,是个会有很多下午甚至晚上和令人钦佩但却仍然太小的西莉亚在一起的以后,但现在是现在,就眼下来说,世界搬到了新泽西中部种越橘的泥塘和满是沼泽的低地,而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作为八百名入学的新生之一,努力适应他的新环境。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弗格森知道他很可能会不适应,这个地方会有他不喜欢的东西,但同时他也决心充分利用好他会喜欢的那些东西,为此,他在动身去普林斯顿前给自己定了五条私人戒律,并且打算在读书期间严格遵守:
(一)只要方便就尽可能去纽约过周末。他外婆在7月突然不幸去世后(充血性心力衰竭),现在成了鳏夫的外公给了他一把西58街公寓的钥匙,并且说空着的那间卧室他可以随时来住,换句话说,他以后在城里就有地方过夜了。那间卧室代表的是一个渴望和机会合二为一的罕见例子。因为大多数的周五下午,弗格森将可以离开学校,登上单车厢短途火车从普林斯顿大学坐到普林斯顿枢纽站(被称为“弹丸”,就是弹丸小城的那个弹丸),然后转乘更长、更快的火车,一路往北冲到曼哈顿中城,但不是在从前漂亮的宾州车站下车,那个早在1963年就被拆掉了,而是在丑陋的新车站,当然,撇开扎眼的建筑失误,纽约还是纽约,而且去纽约的原因有很多。负面的原因是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