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昭说,「不是叫你。」
宣怀抿说,「怎忽然又挑拣起人来?你今天脾气真是发大。」
展露昭不理会他,仍叫来人,外头个护兵走进来,问他有什吩咐。展露昭吩咐几句,原来只是有件极小事要人去办。
宣怀抿等那护兵走,打量着展露昭,见他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仿佛连根头发都无法自在,便说,「你在医院也许多日,大概是要气闷,到外头走走如何?那些外国医生不是总说新鲜空气对病人有益吗?这里不远就是龙湖公园,你要是愿意,陪你逛逛?」
展露昭哼道,「都什时候,你还想着逛公园?要逛,你自己逛去,老子不奉陪!」
语,展露昭倒生气,从床上翻坐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你他妈就是不肯消停!」
宣怀抿知道他不是为着水撒湿床单,而是为受过宣怀风气,要拿自己出气,便反问,「怎不肯消停?为你倒杯水,难道也成错误?」
因为对展露昭忌惮,语气上还有些忍耐,算不上很冲撞,但耳朵根下,已经憋红片。
展露昭睨他下,「除斟茶递水,你还能做什?你这怂样,看着就叫人不舒坦。」
宣怀抿摊着手说,「有什办法?司令亲自下命令,原本归做事,现在都交张副官办。你要是有正经大事要去做,只管说。你想从前你给下那些任务,哪回没办好?」
宣怀抿见他态度恶劣,反而放软些,微笑着说,「你不去,去有什意思?只是看你这样坐不住,未免替你难受。与其如此,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展露昭说,「再难受,老子也愿意在这等着!」
宣怀抿听他说出个「等」字来,知道他这颗钢铁铸造很硬心,终究是落到楼下那间病房去。心里不禁晦涩,把脸上笑容敛,深深看展露昭眼,缓缓把眼睛往下垂,便把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不作词。
他是个爱在展露昭面前说话,忽然安静下来,反而引人注意。
展
自从跟展露昭,他是有做点事情。展露昭脾性虽不大好,却也非青口白牙不认账人,哼哼两声,往后躺,依旧十指交叉,枕在脑后,大模大样地摇着脚。
看似悠闲,实则心里惦记着楼下。
因此那脚摇阵,便摇不下去。
展露昭把脚放下,把声音扬起来,叫声,「来人!」
宣怀抿身上湿,到隔壁去换件干衣,刚打开门,就听见展露昭叫人,就问,「又有什吩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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