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蓉被他拿手旁,肩膀撒娇似动,身子并不转过来,说,「没有良心吗?那就真没有良心好。你以后也别过来。」
年亮富呵呵笑,说,「那可不成。不和你在块,是要没命。现在瘾头,是缺天也不行。乖,快给些过来。」
又哄好会,绿芙蓉才露出笑容,说,「还说人家没有良心。要是没有良心,能把这点东西给你留分?」
到抽屉里取个小纸包,在年亮富眼前打开。
年亮富见那纸包里昂贵白色粉末,心里就已舒服十倍,先搂着绿芙蓉美滋滋地亲个嘴。
手绢擦嘴,好去见总长,这听说,脸上绽放希望立即死灰般覆灭下来。
恰好这时,白云飞清悦绵腻声音越墙而来,正唱道,「……怕只怕损玉颜青春易去,对清波时照影自整罗衣。」
年亮富想着自己为家生计,受布料行屈辱,宣代云这个罪魁祸首,却优哉游哉在院子里听戏,恨得指尖打颤,咬牙说,「好,好啊!只不过几天没当官,都把当泥样践踏。外面人给气受,自己太太也不顾脸面,把低三下四男人招惹到家里来。内眷不贤,做丈夫才会倒霉,就是因为她不贤,才让受这般痛苦。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嘴上说得凶恶,但有孙副官番警告在前,要他去踹宣代云院门,他是绝不够胆量。
因此边痛骂,边把听差手里广柑取来,愤愤不平地吃个满口流蜜,肚圆腹饱,这样来,仿佛将愤怒发泄去点,他把手里广柑皮随后往地上扔,又转身出门坐上汽车,吩咐到绿芙蓉那去。
绿芙蓉问,「你嘴里什香甜,依稀像是广柑。」
年亮富说,「可不是广柑,刚才气吃四个,打个嗝也是广柑味。」
绿芙蓉冷笑说,「呵,你真大方,如今广柑多贵,你倒不在乎。」
到地方,绿芙蓉迎出来问,「你怎忽然来?」
年亮富瞪起眼睛骂道,「怎?这房子连桌椅床铺都花钱,连厨房里筷子都姓年,来不得?」
绿芙蓉把嘴撅,说,「在外面受什气,来这里撒。现在是你受气包吗?没这样作践人。」
说完转身,腰肢婀娜地自己进里屋去。
年亮富倒吃这套,想着果然自己有些不是,在门外站半晌,把情绪调整过来,才慢慢踱进屋里,在绿芙蓉身后叹气说,「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家里那位迫害也算,可对你总是不错,难道你也要来推把吗?那太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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