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对自己昨晚行径深感懊悔,进门时忐忑得难受,只是习气使然,非装出副令人牙痒痒泰然自若。现在见宣怀风不再冷漠,开始对自己发气,俊美脸颊激出两片红晕,下巴线条绷着,浅色唇抿着,眼睛瞪得圆圆,虽说是副怒容,可实在风情万种。白雪岚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凡事都冲着本能而去,稍得到丝缝隙,内疚就溜大半,只剩将爱人映在眼底快乐,心想,如果真做只狗,被这样主人呵斥,那也是天堂滋味。
宣怀风要他摘铃铛,他才不肯自己动手,没皮没脸地把脖子伸过去,笑着抖脖子,「你摘。」
既然抖脖子,那铃铛自然也在晃。宣怀风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摘,可靠得如此近,越发把铃声听得清楚,震得耳膜颤颤,心里肺里滚烫得羞耻。白雪岚早就存心算计,前头拴铃铛时,故意把绳子系得很紧。现在他脖子不断摇着,宣怀风摸着绑紧绳结,时如何解得开。
指尖触到白雪岚脖子肌肤,感觉到肌肤下血管勃勃脉动,越发心慌意乱。那种
,他越是放肆,再不能再重蹈覆辙。因此不管白雪岚说什,他就是不回答,也不和白雪岚吵,也不骂人,正眼也不看白雪岚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冷漠态度保持住。宣怀风正在心里下着决心,忽然听见阵叮当直响。
他昨晚对叮当叮当金属声,有惊天动地番领教,听这声音,简直又看见大床和天地起剧烈晃动起来,下身摩擦扩胀异样感蓦地窜上脊梁。宣怀风又羞又怒,忍不住把手里稀饭往桌上重重放,转头痛骂,「你真可恶!」
白雪岚昨晚兴尽而睡,嫌脖子上铃铛动响,让人睡不好,把它摘,这时候又找出来戴在脖子上,使劲地摇头晃脑。他平生最怕者,第是爱人被人抢走,第二就是爱人不搭理自己,其他再无所惧,见宣怀风骂他,松口气,忙说,「对对,可恶。」
宣怀风竖眉说,「你别以为用这种无赖话,就可以过关。」
白雪岚说,「知道,你不会上当。」
他说不会两个字时,同时做着夸张动作,脑袋不断左右摆,又是阵叮当叮当。
宣怀风脸红耳赤起来,喝道,「不许摇头!」
白雪岚说,「是是是。」
他回答是时,仿佛为表示自己坚决听命,用力上下点头,又是阵清脆悦耳铃声。
宣怀风让铃声扰得心脏乱跳,要维持冷漠面孔打算,全然不能执行。他如此斯文人,气得也拍桌子,「你……你给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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