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家东西!就算再穷,也不能去偷!”
按着又痛又麻脸颊,咬紧牙根,半晌后瞪母亲眼,说道:“不想每天吃杂草过活!”
当时便当里装大多是凉拌野菜,有天,同学抢走便当,取笑:“妈妈说,你妈妈每天都在公园拔杂草,像个乞丐样。”
原本不相信,但隔天早上,起个大早,偷偷跟在母亲背后,看见身穿雪袴[4]母亲真弯着腰在公园里拔草。冲过去,母亲先是露出惊讶表情,接着露出微笑。
“阿和,你看,这是荭草。”
所站位置,想象他整个人形体,将手掌往他手腕方向探去,碰到他身体后,找到手肘并抓住。
试着挥舞导盲杖,其前端撞开地上柔软泥块,虽然靠着触感能掌握地形,但撞击声被吸收,能得到讯息当然也减少。在心中想象着道笔直田埂,在哥哥引导下前进。
“从前人摘野菜是为不让自己饿死,现在许多年轻人却因为觉得好玩而乱摘通,真是太可恶。”
“哥哥,你还在吃野菜?”
“嗯,妈妈帮腌制。”
高耸杂草在母亲头顶上垂着宛如稻穗般淡红色花穗,叶子约有大人巴掌大,母亲将其摘下。
“你看,摘这多。只要水煮之后用芝麻拌拌——”
将母亲手中杂草拨到地上用力踩踏,当抬起脚时,那些脏兮兮叶子已在泥土上四分五裂。
“丢脸死!害在学
心里依然清楚记得那景象。母亲总是会在榻榻米上铺张报纸,把野菜放在上头,依着种类分开,然后挑去不要部分。她还常腌渍野菜,做法是将野菜铺在容器底部,撒上盐,再铺层野菜,再撒上盐——最后盖上内盖,以大石头压住。
“阿和,你知道吗?太硬部分要先水煮过才能腌渍呢。”
还记得母亲曾笑着对这说,但那对而言并不是幸福回忆。
九四六年,母亲带着自中国返回日本,在饱受战火摧残东京租个只有四张半榻榻米大房间。在失明前所看见涩谷车站前广场,放眼望去,没有任何睥睨人群摩天大楼,有只是木造两层楼简陋营房,稀稀落落地散布在焦土之上。当时晚上读书,靠是蜡烛微弱亮光。
刚上小学某天,因耐不住饥饿,到附近邻居家庭院偷摘颗柿子,那渗出汁液甜美果肉令毕生难忘。又摘颗,想要拿回家给母亲吃,但回家后母亲打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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