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肾脏?抱歉——可要让你失望。”
“能不能先做个检查——”
“天至少抽十根烟,肾脏不会比你健康。”
“抽烟只会影响肺,跟肾脏没关系。到底健不健康,得检查才知道。哥哥,拜
再次抓住哥哥手肘,沿着田埂前进。若遇上前方地势崎岖不平,哥哥会适时提醒,让小心跨过。来到处山坡下,浓得呛人青草味扑鼻而来。
感觉到导盲杖前端敲到低矮树丛枝叶,但在哥哥催促下,只好勉强举步,踹开脚下树丛,不少枝叶缠在脚腕上。
“等等,那边有延胡索草。”
哥哥身体自身旁离开,听见十点钟方向约两米处发出分枝拨叶声响。
“和久,这可以当晚餐配菜,水煮后挤上美乃滋——”
校被嘲笑!”
母亲看气得直跳脚,并没有动怒,先是眨眨眼,接着低着头说:“让孩子丢脸——真是个失败母亲。阿和,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当时母亲哀戚神情,直到现在依然深深烙印在脑海里。从隔天起,便当菜色变成煎蛋或鸡肉;但相反,母亲晚餐菜色中,原本就少得可怜主食消失,只剩下堆野菜。当时年纪还小根本不曾思考过这代表什意义,只是任性地吃着自己爱吃食物。
不仅小时候伤母亲心,失明后同样伤母亲心,若不是为恳求哥哥捐出肾脏,也不会回老家。
“——喂,和久!”哥哥叫唤声音让回过神,“那是藜菜,你帮摘些叶子下来。”
愣愣地站着,紧握着手中导盲杖。摘野菜行为,仿佛是认同小时候最厌恶贫穷生活,不禁令心生迟疑。
“哥哥,有话跟你说。”或许现在正是好时机吧。
“什事?”
“外孙女夏帆得肾衰竭,必须接受肾脏移植手术。接受检查,但数值太差,没办法捐给她。”
“若要移植器官,最适合人选应该是父母吧?”
“女儿两年前就捐过,但出现排斥反应,没有移植成功,所以——”
“来,这里。”
哥哥将手腕往下拉,只好把身体往前躬,几乎要摔倒时,手掌才碰到叶子。片片菱形且边缘呈锯齿状叶子,自茎部向外延伸。
“摘几片下来。”
缩回手并摇摇头。哥哥叹口气,接着听见摘叶子声音,三四声之后,又听到阵塑料袋瑟瑟声响。
“这玩意可以裹粉之后油炸,没什草臭味,而且吃起来有点像菠菜。走,们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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