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熬夜为你祈福。”
当时烧已经退,于是打开门向外望去。苍白月光,母亲正独自用毽拍将毽子往上打。母亲身上穿着颜色朴素雪袴,黑色头发盘在头上并用手帕包住。
咚——咚——咚——
除毽拍次又次将毽子往正上方送声音外,还听见母亲清澈歌声。
是最初之宫
相同却同样必须洗肾病人们相处时,却显得相当开朗。这种必须目睹他人不幸才能让自己振作起来精神状态,实在令人感叹。但若不幸遭遇能成为她精神食粮,那就无所谓。不如就跟她说吧。
“应该是在中国生活造成。至少外公是这认为。”
母亲曾跟提过,九二九年美国发生大萧条,日本也遭到波及,城市里有几百万人失业,农村里卖女儿情况更是屡见不鲜。两年后,日本东北地区桑叶严重歉收,养蚕业者无法继续养蚕,再加上蚕丝价格因大萧条而,bao跌,蚕茧卖价跌落至每贯两日元八十钱,不到往年三分之。母亲老家正是经营养蚕业,生计因而遭受严重打击。
就在这个时期,区公所职员开始大力鼓吹农民到中国东北开垦。他们声称只要过去,就可获得十町步农地,能够栽种出大量农作物,过着无忧无虑生活。
于是,这些满怀希望农民便在日本国旗及“万岁”呼声欢送下,搭船自新潟港出海,来到三江省桦川县[1]。开拓团周围带尽是农地,必须走上很久才能看见森林或河川。
二是日光东照宫
三是佐仓宗五郎
四是信浓善光寺
五
虽然地广人稀,但就像当初区公所职员所说,每户都分到头牛、匹马,以及十町步农地。跟当初住在日本时相比,农地面积是原来十倍以上,加上土壤肥沃,大豆、玉米等农作物年年丰收。母亲家人不仅雇用三名苦力,而且还扩大耕种面积,三年后收获谷物已多达十二吨。
便是出生在这片广大中国土地上。
在东北生活点点滴滴,此时历历在目,令有种错觉,仿佛人生轨道硬被拉成V字形,现在与过去已联结在起。多次听母亲提起生活琐事,与自己亲身体验已难以区别。岁月界线变得模模糊糊,全没入记忆奔流之中。
有次,发高烧昏睡整天。到三更半夜,偶然醒来,从棉被里坐起来。转头看,哥哥就睡在身边,父亲则盘腿坐着,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左右张望,却看不到母亲。
“——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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