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龙叹道:「可惜你没能赶到。」
白少情惨笑:「有何可惜?这不是很好吗?你功力已经恢复,江湖还是你。」
「没有。」
「什?」
「没有。」封龙苦笑,「伤并没有好,反而更重。」
封龙又沉声问道:「你这样抹黑自己,是为让难受?」他叹口气:「原来在你心里,倒是有点分量。」
这下,白少情索性连眼睛也闭上。
封龙说:「瞧你样子,忽然想起句话。」
白少情没有回应,他继续道:「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皱起眉,「到底是谁,竟有本事让你伤心成这样?」
封龙没有动手。
他比起任何时候都更彬彬有礼地问:「想干什,你都答应?」
白少情脸上逸出惨澹笑容。
封龙唇边缓缓勾起笑意。
「不信。」封龙忽道。
送你花都踏坏。」
白少情眼还是垂着。封龙刚刚小心翼翼掏出白花儿就在脚下,已经成花泥,看不出原来样子。
但香氛仍在。也许因为被辗碎,更香得动人心魄。
九里香,九里香已经开。
「这是特意命人从你娘坟头上摘来。十二名高手日夜兼程,站站连传,赶在你醒来前送上玉指峰。」
白少情鄙夷
怀中身躯猛震,他低头,满意地看着白少情睁开乌黑双眸。
白少情眼睛很漂亮,颤动时就如流动黑色水银,无论里面藏着是哀怨、仇恨,还是绝望,都呈现出无法形容美态,灵动无比。
「有话。」白少情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
白少情声音平静,虽然他身子直在不停颤。「曾对自己发誓,如果能在初十前赶到这里,再和你同看那夜银河瀑布,就将从前种种全部忘记。」
「你不信?」
「假如你上过个人当,以后多少会对这个人说话不大信任。」
白少情睁开双眼,冷冷瞪着他:「你竟然也会上当?」
「而且是个大当,害白白浪费许多花容玉貌露。」封龙轻轻抚着他脸颊,话中竟带着无限怜意:「少情,原来你从来不曾自甘堕落,当初为何骗?」
白少情心脏猛地跳,闭紧嘴巴。
白少情望着那片幼嫩、被摧残纯白,最后丝力气也被抽走。
双膝无力支撑身躯,他任由自己倒在封龙怀中。
「好累,你动手吧!」
「动手?」封龙问:「动什手?」
「随便你。」白少情轻轻闭上眼睛,「你要干什就干吧!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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