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据我的经验,预计七百人可能比较实际。”
布兰豪格对他的“预计”怀有沉着的自信,而这个“预计”也很快就会被证实是正确的,只因他在一小时前收到一份传真,上面明列美方来访人数将为七百一十二人。
“在座有些人可能会纳闷,美国总统来参加为期两天的高峰会,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马?答案很简单,这是传统的权力装饰。七百人,如果我推测得没错,这正好是德皇腓特烈三世在一四六八年进入罗马所带的人数,当时他想对教皇展现他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人。”
桌上传来更多笑声。布兰豪格对安妮眨了眨眼。这参考数据是他从《晚邮报》上看来的。他双手合十。
“用不着我来告诉你们准备时间有多短,这表示我们每天十点都必须在这个房间里开协调会议。在这四个人脱离我们的责任范围前,你们全都得放下一切,包括假日不能去酒吧,不
压声。这些部门首长参加重要会议时,个个都会携带笔记本,以免稍后大家开始把发生的事怪罪到别人头上。有人咳嗽,但咳嗽声来自房间另一端,除此之外,那咳嗽声听起来不像是说话前的清嗓子。尖锐的吸气声。有人说了什么。
“我们开始吧。”布兰豪格说,睁开双眼。
众人转头望向他。每次都如出一辙。副国务卿嘴唇半开,安妮露出嘲讽的微笑,表示她很了解状况。而其他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毫无迹象显示他们知道战役已经结束。
“欢迎各位参加第一次协调会议。我们的任务是要确保世界上最重要的四个人物进出挪威,基本上毫发无伤。”
桌上传来礼貌的轻笑声。
“十一月一日,星期一,我们将迎接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领袖亚西尔·阿拉法特、以色列总理埃胡德·巴拉克、俄罗斯总理弗拉基米尔·普京,最后还有一位同等重要的人物,他就像是蛋糕上的樱桃:就在二十七天后的清晨六点十五分,美国空军一号将载着美国总统降落在奥斯陆加勒穆恩机场。”
布兰豪格的视线在一张张脸上移动,一直扫视到桌尾,停留在新人莫勒的脸上。
“前提是那天不起雾。”他说,赢得了满桌笑声。他看见莫勒暂时忘却紧张,和其他人同声大笑。布兰豪格回以微笑,露出强健的牙齿。他上次去找牙医做过美容之后,牙齿比以前更加亮白。
“目前我们手上没有确切人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布兰豪格说,“美国总统访问澳大利亚时带了两千名随行人员,访问哥本哈根时带了一千七百人。”
桌上传出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