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第批炸弹落下隆隆声响传来。演奏台上男子又说些话,但四下响起说话声和尖叫声淹没他声音。男子不得不放弃,在胸前画个十字,跳下演奏台奔往避难所。
众人同时拥向出口,出口处已有群人惊慌失措地挤在那里。个女子站在寄存处前高喊:“雨伞!”但寄存处服务员早已不知去向。更多隆隆声传来,这次距离更近。海伦娜望向隔壁被遗弃餐桌上,两杯半满葡萄酒撞得彼此咔咔作响,整间屋子都被巨大和声震得颤动不已。几个年轻女子拖着个长得有如海象、喝得醉醺醺男子赶往出口,男子衬衫向上翻起来,唇边犹有抹欢乐微笑。
不到几分钟,整间餐厅人去楼空,被股毛骨悚然寂静笼罩着。寄存处传来低低啜泣声,那女子已不再叫嚷着要找雨伞,只是把额头顶在柜台上。白色桌巾上残留着吃半餐点和打开酒瓶。乌利亚仍握着海伦娜手。又是声轰然巨响,水晶吊灯为之震动。寄存处那个女子突然醒过来,尖叫着跑出去。
“们终于独处。”乌利亚说。
脚下地面晃动着,镀金天花板洒落如毛毛雨般灰泥,在空中闪闪发亮。乌利亚站起来,伸出手。
?尽管他们在维也纳最后夜被层不真实薄纱所笼罩,但是在寒冷日子里,她总会情不自禁地用那晚记忆来温暖自己心。她会回想那个夏日夜晚同个小小片段,这总会令她大笑然后流泪,而她并不明白为什。
空袭警报响起刹那,所有声音同时消失。那刻,整间餐厅似乎被时间冻结,接着,拱形镀金天花板下响起声声咒骂。
“狗杂种!”
“靠!才八点。”
乌利亚摇摇头。
“们上等桌位空出来,小姐,如果你不介意话……”
海
“那些英国人定是疯,”他说,“天都还没黑呢。”
服务生突然忙乱地穿梭在张张桌子之间,领班开始对客人无礼呼喝。
“你看,”海伦娜说,“这家餐厅就要变成片废墟,他们还心想在客人跑去避难之前先叫他们结账。”
个身穿深色西装男子跳上演奏台。台上管弦乐团团员正在收拾乐器。
“大家听着!”男子吼道,“已经结账客人必须立刻前往附近避难所,避难所就在怀伯加萨街二十号附近地下室。大家安静,听说!出去以后右转,走两百米,寻找戴着红色臂章人员,他们会指示要往哪里走。请保持冷静,轰炸机还要过阵子才会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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