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肩胛骨中间,角度向下。子弹穿入时击碎脊柱,穿出时击碎胸骨。你可以看见,这边有部分胸骨不见。他们在车座上找到胸骨碎片。”
“车座上?”
“对,他刚打开车库门,可能正要去上班。子弹先从这个角度穿透他,再穿过前风挡玻璃和后风挡玻璃,最后射进车库后方墙壁。”
“是哪种子弹?”哈福森问,似乎已回过神来。
“这就得去问弹道专家,”克雷门森说,“不过这种子弹似乎是达姆弹和凿岩钻头综合体。只在九九年去克罗地亚出联合国任务时候见过类似子弹。”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只能听见他对着话筒喘气。然后,声音再度响起。
“是来宣判,对活人和死人宣判。”说到这里,电话挂。
二〇〇〇年五月十日。国立医院。
哈利眼就认出布兰豪格。布兰豪格脸上挂着微笑,双眼圆睁,瞪着哈利。
“他为什在微笑?”哈利问。
“是新加坡子弹,”哈利说,“子弹已经在墙上找到,嵌入墙壁半厘米。附近森林发现弹壳跟去年冬天在锡利扬市发现样,所以他们才会立刻跟联络。克雷门森,还有什可以告诉们吗?”
克雷门森能说不多。他
“怎知道?”克雷门森说,“脸部肌肉僵硬之后,就会出现各种怪异表情。有些父母来这里却认不出自己小孩,因为容貌变化太大。”
解剖台设置在房间正中央。克雷门森拉开床单,好让他们看见尸体其余部分。哈福森立刻转过身子。进来之前,哈利递薄荷霜给哈福森,但哈福森拒绝涂抹。国立医院法医部四号解剖室室内温度为十二摄氏度,因此这尸臭还算不上是最刺鼻。哈福森忍不住呕吐。
“也这觉得,”卡努·克雷门森说,“他死状有点惨。”
哈利点点头。克雷门森是个优秀病理学家,也是个会为别人着想人。他知道哈福森是新来,不希望他难堪。比起大部分尸体,布兰豪格死状不算太惨。换句话说,比起泡在水中星期双胞胎、逃跑中以时速两百公里撞得车毁人亡十八岁少年、身上只穿件衬棉夹克自焚毒虫,布兰豪格死状真不算太惨。哈利见过无数尸体,若论及他十大最惨尸体排行榜,布兰豪格连边都沾不上。不过有点很清楚,对个背部只被发子弹贯穿尸体来说,布兰豪格看起来相当可怕,他胸部子弹出口大到可以让哈利塞进个拳头。
“所以子弹是从背部进入?”哈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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