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看着树下这些年轻人,想着那些比自己更早去世亲传弟子,苍老身体生出股豪情,畅言道:“当年子夏在西河收徒,你们也都知道他教出都是什样人物。西河出人物,便是李悝、吴起、谷梁赤、公羊高……这些人理念和仲尼所讲样吗?”
“曾参便质问子夏,说你教这些东西和老师讲不同,众人却都以为这是夫子道理,甚至以为你便是夫子。你背叛先生道理,这是大罪。子夏痛哭,伤心欲绝。”
“仲尼逝去不过百年,他弟子便认为他道理可以修正。”
“道理则不同。”
“就当世而言,非攻、兼爱、尚贤、同义这样道理,已经无可更改。”
礼仪并使大家都遵守,谁能终结这乱世,谁才是圣人,才可被选为天子。”
“正如制作车轮,轮框当然要輮,但是辐木如果也要用火烤话,便是不智迂腐。轮框与辐条不同,四百年前圣人又怎能和如今圣人样呢?这分封建制周礼礼制,便是輮轮,可惜如今这天下不是轮框而是辐木。”
人岁已老,其言必善,可眼前这位老人却说得方方正正,竟有几分金铁相交坚定,其心如石,自信在身,当然可以说掷地有声,仿如碎落翠玉。
现如今世上,有资格这样评价孔夫子人不多,但眼前这位老人绝对是最有资格这样说几位之。
已经故去夫子太过耀眼,开创私学先河,生更是博学多才以至于人们不知道他最擅长是什,懂太多处处都是光芒反倒让人看不到最闪耀之处。
“舍弃学说和主张,而去另外学习别学说,这就像是在秋天舍弃满地粟米不去收获而是去拾取别家
只有这些上个时代垂垂老者,才知道那位已经故去夫子,最为精通不是礼仪春秋诗书,反倒是驾车与射箭。懂得太多以致让人不知道最耀眼事什,这才可怕可敬可叹。
这样人,自然值得眼前这位先生尊重。可即便尊重,若是理念不合,依旧臧否人物甚至隐有不屑之意。只怕心中还有些遗憾,恨不能早生百年与之相辩。
儒墨死敌不容,立场相悖。
但立场和智慧与勇气都毫无关系,它只是种经济属性反馈,取决于社会地位。抛开这个不可更改立场,此时最懂孔子智慧与勇气或许便是墨子。英雄总相惜。
俱往矣,风流人物俱往矣,可这乱世依旧没有终结,之后数十年谁有会是这天下风流人物?谁学说又能在这混乱而崭新时代救万民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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