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后日是十五,月圆之夜。附近那些听乐土之说人,都会前来相聚。已答应这数百人,失信总归不好。先生能不能把时间向后拖延下?”
墨子奇道:“是要讲什事呢?”
“先生,那些人月余之前,曾问过……女娲有体,熟人匠造?又想知道人美丑、脸庞,到底是天注定?还是可以用天志来解释?为什人们长得如同父母,但又不完全样?”
“要讲女娲伏羲造人之事,这件事很重要,数百人都很关心也问过几十次。这件事讲清楚,天志之说便可在村社深入人心,再无人可撼动;这件事讲不清楚,天志之说可以为磨盘宿麦,但却不能让人笃信天志玄妙、可知、可学、可明晓、可释万物。”
“若连人都能解释,人们便会想:那还有什不能解释呢?”
通九数,又知还价,这种事可不擅长。这种子终究是你,或者说是唐汉与那赛先生,你还是要去,墨家不好贪这样功劳,让两人名声不显。”
虽是同意,墨子又正色道:“但如果司城皇要这些种子是为行不义之事,莫说粒金,就算百金千金,那也不是可以出售。当年越王与封地五百里,说若是不听言不去行义,那就是将心中大义换五百里封地,又何必去越国出售呢?难道在宋国把大义卖出去,还换不来封地吗?”
越国地广人稀,地多人少情况下,价值最高还是人口而非土地。
越国五百里封地,也就如同宋国五十里封地。
适很确信,以墨子名声,真要是把心中大义卖,五十里封地还是卖得出。
他见墨子许可,心头大喜。
自己傍上墨家这条大腿,从个鞋匠之子直接跃为可以和司城皇见面人物。
虽说自己可能插不上话也没有决定权,而且只是作为种子名义上所有人“赛先生和唐汉”代表,可比起没傍上这大腿之前还是大为不同。
不是他有见权贵卑躬屈膝症,而是他必须在楚王围宋这件已经不可避免事情发生之前,理清楚宋国内部权臣和局势,为日后事提前准备。
不过这其中还有个不便之处,适犹豫番,最终还是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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