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如同,刺人而杀之,季充君认为杀人是兵器,他只是看到表面。而墨家则认为,杀人是人。”
“人人求利,若世卿贵族不做蠹虫,那若是雕文刻镂所得金钱,胜余耕种,证明粮食丰足,人们求利便去做。若是雕文刻镂所得金钱,远不足于耕种,若无强制,岂有人去做?”
“根源不解,却去改变表象。时代转变,铁器牛耕已兴,却用世卿贵族时候亩产去考虑政策,这不正是楚人渡江落剑而刻舟之事吗?此季充君之谬也。”
“再如泗上,粮价日贱,农人思变业。做锦绣,数倍其利。缘何?因为粮食日足。”
“故子墨子言:食必常饱,然后求美。衣必常暖,然后
话,面露微笑,点头道:“愿是如此。能得墨家夸赞,却不容易。”
“当年文侯问于李悝何人也。李悝回文侯,说吴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不能及也。你所谓这个局限性,便是然之意?”
“若那些事成,便说吴起做许多有利于天下之事,然也做许多害天下之事?”
适摇头笑道:“是……然,因为历史局限性,做许多害天下事。”
吴起大喜道:“这便有些意思。如李悝当年论政,言:雕文刻镂,害农事者也;锦绣纂组,伤女工者也。农事害,则饥之本也。女工伤,则寒之原也。饥寒并至,而能不为*邪者,未之有也。男女饰美以相矜,而能无*佚者,未尝有也,故上不禁技巧则国贫民侈。”
“观泗上之政,民益丰足,饥苦少见,曾以为李悝这番话,是对。那以您来看,这些话局限性在哪哪?”
李悝这番话,算是魏国变法“主义”,这是正常历史线上影响秦国变法内容根基,毕竟商鞅曾经做过公叔痤中庶子,思想受到李悝影响极大。
这番话就是说,人民饥饿根源,是因为兴土木;人民寒冷无衣根源,是因为都去纺丝绸得利而不去织布。而这些又是导致国家贫困根源,所以要禁技巧,只让国人男耕女织小农经营。
吴起不解就是他觉得李悝这番话有道理,可是在泗上看到事实又觉得墨家根本不是实行这种政策,但是泗上富足又远胜魏国变法最深西河,他想要知道其中根源。
适想想这番话,郑重道:“因为劳作创造财富。雕文刻镂,是因为世卿贵族无偿地占用民众劳动;锦绣纂组,是因为麻布贵族不买,而能买得起麻布和锦绣只有贵族,所以民众自然锦绣纂组。究其根源,是因为世卿贵族掠夺民众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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