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豫让刺赵,若像是今日天下模样,豫让藏在桥下手捧铁雷两枚、身上缠绕火药桶,扑入赵子身旁,岂不成事?
小小药丸被放入田和嘴里,压在舌头下面,淡淡甜味和略微灼烧感是这种药丸特色,田和已经吃过几次。
这次这种不知其何物药丸再次发挥作用,这是这几年诸侯贵族们常常要从泗上高价购买救命药物,丸十金,而且随便用点麦粉和糖也能做出差不多模样,便都不敢买便宜,只从墨家渠道购买。
十金可救心痛,但田和依旧绝望,似乎富有齐百二十城,都已经救不自己儿子。
医者抚摸着田和胸口,心痛渐渐缓解,田和眼前有些发黑。
他不敢再去看田剡,生怕自己再承受不住而心痛,心里绝望和无力感愈发深。
他刚刚大肆宣传天命,可现在众贵族乃至临淄民众都相信天命,转眼就被墨家言论打破,到时候民众或许还信天命,但却不可能信“天命在田”。
信天命,和信天命在田不是回事。
而且可能效果相悖。
公子剡脸上虽有震惊之色,可在场这些浸*于阴谋绝学贵族哪个猜不透田剡现在心情?
田午若是被杀,田剡本身就是名正言顺太子,那反而更好:则不需要造反、二则不需要弑君、三则还可以继续孝敬自己叔叔结好家族人。
笑过之后,怒过之后,又该怎样?这才是关键问题。
以墨家说到做到秉性和贯以来信诺,就算这次临淄军团可以获胜,墨家死不旋踵之士极多,对于天下游侠儿又有着天子都不可比号召力:不谈义,墨家许多人物,那曾都是各个大城中市井头目,在市井中影响力天子都难以匹敌。
再加上聂政开个不好头,为“义”而刺秦,只怕到时候天下些自以为“义”侠,早晚要取田庆和田午首级以名动天下。
既有名声,又有大义,敢于行险人多。
再说如今天下火枪、火药、铁雷之类东西,只要想搞总能搞到,田午难道还能辈子就蹲着宫室之内?
田午不死,田剡要政变。
田午死,田剡便是忠臣。
因为田剡是太子。
剧烈心痛之下,田和努力地将头扭转到田剡那边,猛然撇看到田剡惊讶之色,知其作伪,心中更怒。
正要说点什,心口剧痛,殿上医者急忙取出小片白色、混合麦粉和蔗糖、不知道关键成分为何物、产于泗上、据说也是适两位隐士夫子所传治心痛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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