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社群。而且,就在宣布日的前一天,《滚石》杂志刊登了一篇关于贝拉克的文章,记者到芝加哥的三一教堂进行了采访。我们仍然是那里的成员,但是自从女儿们出生后,我们去教堂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那篇文章引用了耶利米·莱特牧师多年前发表的一篇充满愤怒且极具煽动性的布道文,内容是关于我们美国黑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其中暗示相较于尊崇上帝,美国人更在意维护白人至上。
文章本身基本上是正面的,但是杂志封面上写着一行大字:贝拉克·奥巴马的激进根源—我们知道这很快就会成为保守派媒体的武器。这会发展成一场灾难,特别是在竞选开启前夕,特别是莱特牧师还被安排在贝拉克发表演讲之前做开场祈祷。贝拉克不得不给牧师打了一通艰难的电话,问他是否可以不走到台前,而是在后台私下为我们祝福。贝拉克说,莱特牧师的感情受到了伤害,但是他也明白其中的风险,这让我们相信他会支持我们,不会只顾自己的失望感受。
那天早晨,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到了一个无法再回头的时刻。我们真的要把全家人放到美国人民面前了。那天是竞选开始的一个大派对,所有人用了几周为它做准备。像每一个爱操心的东道主一样,我一直在担心,那一刻最终到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会出现。和贝拉克不同,我是个怀疑论者。我心里依然有那个从小就有的焦虑。万一我们不够优秀呢?可能我们被告知的一切都是夸大其词。可能贝拉克没有人们认为的那样受欢迎,可能他的时机还没到。当我们通过一个侧门走到老州议会大厦的舞台区时,我试图把所有怀疑都推到一边。我看不到舞台前面的情况,想从工作人员那里了解一下,于是把萨沙和玛利亚交给我的母亲和凯伊·威尔逊—“凯伊妈妈”,她是贝拉克之前的一位导师,最近一些年已经逐渐成为我们女儿的第二个祖母。
我被告知人来得不少。人们在黎明前就开始聚集了。根据安排,贝拉克会先走出来,稍后我和女儿们上台和他站在一起,我们要爬上几级台阶,然后转身面向人群挥手。我已经讲得很清楚,我们不会在台上一直待着,听他发表二十分钟的演讲,让两个小孩子安静地坐着,假装对演讲很感兴趣,这对她们的要求太高了。如果她们看上去有一点儿无聊,如果其中一个打了个喷嚏或者动来动去,对贝拉克的大事没有丝毫益处。我也是一样。我知道我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一个打扮得妥妥当当的与丈夫关系和睦的妻子,带着程式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