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衣错愕无语,冷笑离去。
韩固在树下守到第三日黄昏,有邻居来劝:“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你既不愿给王家,就带着镜子避去外地吧。”
韩固道:“家世居蓬莱,凭什要避走?弟弟已三日没回家,知他躲着不敢见,劳烦你去告诉他,不怪他,让他回家。”
半日后,那邻居回来,叹道:“你弟弟死。”
韩固又惊又悲,细问详情,原来今晨韩汤去王家讨肉吃,那王镜衣正自气闷,出手推搡韩汤,竟带上内劲,将韩汤推得闭气而亡。午后,王家报官,官府判个韩汤去王家偷吃噎死,命韩固明早去认领尸身。
有个古镜吗,怎从没见过?”韩固随口道:“有啊,就埋在老槐树下面。”
当夜,韩固听见屋里响动,迷糊中醒来,走到屋后,见韩汤坐在地上,正奋力掘土。韩固伤心气恼,上前将韩汤踢倒。韩汤爬起来就跑,叫道:“哥,留这镜子有什用?咱们拿它换肉吃!”
韩固道:“韩家世代遗训,岂可不遵?你这般不孝不信,愧对祖宗。”他追着韩汤揍,韩汤边闪躲,边哭道:“别打!你不会买肉吃,就会打!”
韩固看弟弟跑得瘸拐,叹口气,不再追打,径自坐在树下。韩汤呜呜哭着跑远,韩固也落下泪来。
韩汤溜烟跑进王家,对王镜衣道:“知道!那镜子埋在家后边槐树底下。”
韩固大哭夜,翌日挖出铜镜,去府衙领回弟弟尸身葬。
他生无可恋,自知奈何不得王镜衣,紧抱着铜镜来到蓬莱城外,走上海边处悬崖,决然跃下。
在撞入海水之前,韩固隐约望见前方舟影晃动,舟上似立着个白衣人。
醒来时,韩固已在城中家客栈房里,救他是个年轻公子。韩固睁眼便看到那铜镜正放在桌上,赶忙挣扎下床抓在手里,而后才谢过那公子救命之恩。
那公子自言名为云陌游,又道:“先前你
王镜衣大喜,带着几个手下急匆匆出门,来到韩家屋后,却愣住—那老槐树下已铺好被褥,韩固坐在褥子上,手边是袋干粮和把柴刀。
王镜衣皱眉道:“怎?凭你这书生也想拼命?”
韩固道:“打不过你,但你若夺走镜子,也不活。”
王镜衣爱惜在蓬莱名望,不欲闹出性命,想打晕韩固,又怕他醒后自尽,骂几句便走。
两日后午夜,王镜衣带人摸着黑又来,见韩固背靠树干,紧裹着铺盖,正自睡觉。王镜衣走近几步,韩固当即惊醒,把柴刀摸在手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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