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控制他们,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于是他愈发斗志昂扬,但在不经意间,他偶尔也难免,bao露几分本性。从另一方面来说,尽管特纳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姬特和波特都憎恨自己无力抗拒他显而易见的魅力,所以他们俩都不承认自己是鼓动特纳一路同行的罪魁祸首。但他们也并不感到愧疚,因为他们俩都非常清楚特纳的把戏和每一个把戏背后蕴藏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默许了特纳的引诱。从本质上说,特纳这个人很简单,他就是无可救药地迷恋那些超过他智力理解层面的东西。他从少年时起就养成了不求甚解的习惯,时至今日,这样的倾向在他身上表现得更加明显。如果他能完全理解某个思想的方方面面,那么他就认为这玩意儿不够高级,只有那些难以彻底把握的东西才能激发他的兴趣。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兴趣也无法促使他多思考半分,恰恰相反,兴趣只会让他在直面这种思想时产生一种情绪上的满足感,让他能够放松下来远远地欣赏它。在他刚刚跟莫斯比夫妇成为朋友的时候,他一度非常尊重他们,他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两个普通的个体,而是专门与他心目中无比神圣的思想打交道的人。但他们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份敬意,于是他不得不改变策略,尽管他对此没有太多自信。这套新法子包括温和的挑衅、若有若无和无足轻重的嘲弄,如有必要随时可以转化为恭维,再带上几分无奈的打趣态度,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位小心翼翼照顾两个被宠坏的神童的父亲。
想到有机会和姬特独处,他不禁快活地吹起了口哨,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他早就觉得她需要他。他没有把握说服她也相信这一点,就像他希望的那样。事实上,在他期望有机会与之发展亲密关系的所有女性中,他原本以为姬特是最不可能、最困难的那个。他弯腰站在行李箱前时瞥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他朝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就是让姬特觉得虚伪至极的那种笑容。
一点他去了波特的房间,发现门开着,里面的行李不见了。两位女仆正在整理床铺,更换干净的亚麻床单。“他已经走了。”一位女仆说。两点他在餐厅见到了姬特,她看起来光彩照人,特别漂亮。
他点了香槟。
“一千法郎一瓶!”她抗议道,“波特肯定会大发雷霆!”
“波特不在这里。”特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