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取下来几件以后,她把这些首饰扔给了对面的三个女人。那几个女人不满地喊叫起来,一个奴隶立即跑去向贝尔卡西姆报告。没过多久他就一脸怒色地回来了。谁也没碰她扔过去的那几件首饰,它们静静地躺在那三位妻子面前的地毯上。(“Gigherdhish'edourilli.”悲伤的旋律仍在不断重复。)她看着他捡起那些首饰,感觉到它们击中了自己的脸,然后顺着裙子滚落下去。
她的嘴唇被打破了。她心醉神迷地凝视着指尖的鲜血,静静地坐了很久,只有那音乐仍在她耳边盘旋。静坐似乎是避免痛苦的最佳途径。如果痛苦无可避免,那么要想活下去,你只能想办法尽量将它推迟一点。现在,只要她坐着不动,就不会有谁来伤害她。女人黑色的大手重新将那些项链和胸针戴回她身上。有人递给她一杯很烫的茶,又有人将一盘蛋糕捧到她面前。音乐还在继续,女人们每隔一会儿就发出花腔般的尖叫,应和着音乐的节奏。蜡烛越烧越短,渐渐熄灭了一大半,屋子里变得越来越暗。她不知不觉地靠在黑女人身上睡着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摸黑爬上四级台阶,钻进一张围得密不透风的大床。四周的床帘用丁香熏过,她听到背后传来贝尔卡西姆沉重的呼吸声,他抓着她的胳膊引领她来到这里。现在他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她,他的动作变得更加野蛮,带着某种放任自流的怒火。床变成了波涛翻涌的海面,每当巨浪扑面而来,她只能在那惊涛骇浪中漂浮,唯一的指望便是他的垂怜。在那风,bao之巅,为什么有两只快要被淹没的手越来越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那双手越收越紧,直到大海灰暗的悲歌被另一阵更阴郁的巨响淹没——那是来自虚无的咆哮,灵魂战栗着聆听它逼近深渊,劈头盖脸地迎面砸下。
一切结束后,她清醒地躺在夜晚甜蜜的寂静中轻柔地呼吸,他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她没有起床,帘幕低垂,她感觉自己待在一个巨大的盒子里。早晨贝尔卡西姆穿好衣服离开了;昨晚那个胖女人在他身后插好门闩,靠着门坐在地上。每当仆人送来食物、饮品或者洗漱的水,女人总会咕哝着慢吞吞地站起来,拉开那扇大门。
今天的食物格外恶心:所有东西都软绵绵油腻腻的,甜得让人反胃——跟她在阁楼里吃的完全不同。有些盘子里的东西根本就是一堆堆半熟的羊油。她没吃几口,来收盘子的仆人不由得流露出责备的眼神。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她平静了不少。她拖过自己的手提箱,躲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