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地看着,其中有些人还背着婴儿。她从钱堆中扯出一张千元的钞票递给那个女人。但女人瞪着那张纸币,做了个拒绝的手势。姬特伸着手没动。对方意识到这位顾客不打算换一张钱,于是她立即高声叫嚷着开始呼唤警察。女人们一边笑,一边急切地挤了过来,有人抽出姬特手中的钞票,翻来覆去好奇地看了一番,最后又把它还给了姬特。她们的语言听起来柔和而陌生。一匹白马踢踢踏踏地小跑过来,一个身穿卡其色制服的高个子黑人骑在马背上,他的脸上满是深深的疤痕,就像戴着一张木雕面具。姬特推开周围的女人朝他伸出手,想让他拉她上马,但他只是警觉地看了她一眼就骑着马走了。围观的人群里多了几个男子,他们站在几步之外咧嘴嘻笑。其中一个男人发现了她手中的钞票,他不由得凑近了一点打量着她和她的箱子,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和其他人一样,他长得又高又瘦,皮肤黝黑,肩上搭着破烂的兜帽斗篷,不过他的下半身穿的却是一条脏兮兮的白色欧式裤子,而不是本地传统的长下装。男人走上前来拍拍她的手臂,对她说了一句阿拉伯语,但她没有听懂。然后他用法语问道:“你会说法语吗?”她没有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会。”最后她低声答道。
“你不是阿拉伯人。”他审视着她断然宣布。他得意洋洋地转向人群,大声宣告这位女士是法国人。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单单把他和姬特留在圈子中央。卖酪乳的女人又上前来要钱,姬特还是一动不动地捏着那张千元法郎的钞票。
男人从兜里掏出几个硬币扔给那个嘟嘟囔囔的女人,她数了数手里的钱,这才慢慢走开。其他人似乎不愿意散开,身穿阿拉伯服饰的法国女士令他们倍感兴奋。但男人很不高兴,他愤怒地驱赶人群,叫他们赶紧回去干自己的事儿。然后他轻轻拉了拉姬特的胳膊。
“这里不好。”他说,“跟我来。”他拎起了她的箱子。她任由他拉着自己穿过市场,穿过一堆堆蔬菜和盐,穿过吵吵嚷嚷的顾客和小贩。
他们走到一口井边,女人们正在打水,她开始挣扎着试图摆脱他。再过一分钟,生命又将回归痛苦。那些字句正在苏醒,思想就裹挟在那些字句里面。灼热的太阳会把它们晒蔫;她必须把它们藏在黑暗之中。
“不!”她喊叫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女士,”男人责备地说,“请过来坐下。”
她再次任由他领着自己穿过人群。走到市场尽头,他们迈上一条拱廊,廊下的阴影中有一扇门。这里很凉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