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客聊天时候,他性格也似乎温柔些,举手投足也没那不好惹。和这人以前样子相比,现在他真是散发着温厚和蔼光芒。这奇迹般转变是为什呢?他爱上什人吗?还是麻将桌上赢大笔钱?或者因为城市改建,他生意也行将结束,他终于感觉到生命轻盈松快?答案永远不得而知。再也没见过谢老板。那年后来,还去找过他,想告诉他把他和他店写进自己四川烹饪书,公开发表他担担面菜谱。全世界川菜迷们都在读,也许还照着做。但他面馆曾经伫立地方,只留下片拆除后残骸,如同月球表面望无际碎石,偶有打碎泡菜坛子和饭碗散落其中。来来往往人中,也没有个知道他下落。
当然,在成都第年根本想都没想过写本四川烹饪书。那时候也很难相信,短短几年时间,这座生机勃勃古城就会消失。那时候成都日子啊,那愉悦又懒散。今天可能在个茶馆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记背些汉字;明天可能决定去附近个渔村,看看那里人们午饭做什吃。几个朋友和开始在青羊宫绿荫蔽日院子里跟个退休老中医练气功,学习如何感知和控制流动在身体里“气”。俄罗斯人萨沙和帕夏找到家非法录像厅,好说歹说,让人家专门放场《低俗小说》(放是盗版碟),放映会最后变成场狂欢派对。和德国朋友沃尔克以及另外八个留学生租辆大巴,去西藏东边甘孜州来趟荒野之行。但很多个日子里,只是骑着单车,在成都老街中闲逛,等着发生什新鲜事。通常都是有新鲜事。
在家很喜欢茶馆,和个姓肖人交朋友,他是个掏耳朵。在见面之前,已经很熟悉关于他声响。喜欢躺在竹椅子上,闭眼睛,身边摆着碗茉莉花茶,听着街上小贩们来来往往。掏耳朵人总是先闻其声,敲击金属发出清脆砰然声。他衣服口袋里装着系列可怕工具:小刀、铜钉子和小小挖耳勺,还有几把精致鹅毛刷子。老肖常来这家茶馆做生意,经常看到他把各种工具伸进茶客们耳朵里。茶客们躺在椅子上,露出极致享受表情。有天们偶然闲聊起来,老肖给讲讲他生意。他说,那些小小钩子和刀能够刺激穴位,还说掏耳朵艺术可以追溯到宋代。“那个时候,”他说,“有些女说是掏耳朵,其实就是卖*。她们正经八百地拿起那些工具,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