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雅罗斯拉夫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不过每周二中午十二点是我固定的时间。”
现在,那家伙也把目光转过来,落在了伯爵身上。
“固定。”他重复了一遍。
“对。”
只见他猛然站起身,由于起急了,他的板凳都被撞到了墙上。他的个头至多五点六英尺,可他从袖口里伸出的那对拳头和他的耳朵一样涨得通红。他往前迈一步,雅罗斯拉夫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者的背抵在了柜台上。那家伙又往前逼近一步,劈手从理发师手里夺过剪刀。然后,他以比他更瘦小的个头才有的灵敏猛转过身,一把揪住了伯爵的衣领,接着,用剪刀把他胡子右边翘着的那支“翅膀”咔嚓地剪了下来。他死死地攥住伯爵,往前一拖,直到他们俩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伙连耳朵都红了。
伯爵试图用眼神同他沟通,他想再次冲他友好地点点头,那家伙却固执地将眼光锁在雅罗斯拉夫的后背上。
“下一个该轮到我。”他说。
和大多数艺术家一样,雅罗斯拉夫也常常会沉醉在自己的技艺中难以自拔。他仍在高效而又高雅地剪着。所以,那家伙只好重复了一遍,这回带着强调的口吻。
“下一个应该是我。”
“很快就到你了。”他说。
说完,他把伯爵往椅子上一推,将剪刀朝地上一扔,大摇大摆地从店里走了出去。
“阁下,”雅罗斯拉夫惊得目瞪口呆,他大声说,“这人我以前从没见过。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这家酒店。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理发店不欢迎他再来。”
这时伯爵已经站了起来。他本想和雅罗斯拉夫一起宣泄自己的愤怒,声讨那家伙应受的惩罚。可他转念一想,他对刚才攻击他的家伙究竟了解多少呢?
当伯爵第一眼看见他穿着皱巴巴的夹克坐在板凳上,他的第一判断是:这家伙一定是干活累了,不知就里地闯进了这家理发店,然后便决定留下来,难得地享受一次理发服务。但伯爵不知道的是,这家伙很有可能是酒店二楼新搬来的那些住户中的一位。他自
雅罗斯拉夫从艺术的神奇魔力中抽身出来,用清晰而礼貌的语气答道:
“请再略等片刻,先生,我马上就能为您服务了。”
“我进店的时候你就这么说。”
这句话明显带有敌意。雅罗斯拉夫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剪刀。他转过身,面带惊讶地迎着那位顾客的目光看过去。
伯爵自幼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不要打断别人的谈话。但此时他觉得,让理发师出面替他解释不大合适。所以,他开口打了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