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夏
“是在黑溪河边。”
小女孩已经把她的鱼吃光了。她把餐巾摘下来,放在面前的盘子上,然后点了点头,以示伯爵绝对是一位可以接受的午餐伙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欲转身离开,又停住了脚步。
“我更喜欢你没胡子的样子,”她说,“没有它,你的脸……更好看。”
说完,她有些笨拙地行了个屈膝礼,然后走到喷泉后,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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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是在黎明前进行的吗?”
“是在黎明前。”
“在很偏僻的地方?”
“在很偏远的地方。”
她俯身向前。
们俩一直不合。有天晚上他们在酒店大堂里狭路相逢,于是当场下了战书。”
“当场?什么地方?”
“就在礼宾接待员的服务台旁边。”
“那不就是我坐的地方吗!”
“我想是的。”
一场决斗(23)……
当晚,伯爵独自坐在酒店的酒吧里。他一边喝着白兰地,一边自责地回想着往事。
酒吧远离大堂,配有几张长凳,一个红木吧台,以及垒满整面墙的酒瓶。伯爵将这个美式酒吧亲切地称为“夏里亚宾(24)”,以纪念那位伟大的俄国歌剧演员。g,m爆发之前,他经常光顾这里。但如今,曾经门庭若市的“夏里亚宾”冷清得宛如祈祷堂。不过,这倒也贴合伯爵今晚的心境。
是的,他顺着刚才的思路想,无论哪种人类活动,只要用正宗的法语讲出来,都那么动听。
“我能为您效劳吗,阁下?”
“连斯基就是在和奥涅金决斗的时候死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嗓音,仿佛引用普希金诗歌中的故事需格外谨慎。
“是的,”伯爵也压低了声音答道,“普希金自己也是这么死的。”
她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圣彼得堡,”她说,“在黑溪河边。”
“是因为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吗?”
“我想那次跟女人没关系。”
女孩吃惊地看着伯爵,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什么事是跟女人没关系的。”她说。
“是,你说得对。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有人觉得受到了冒犯,于是当场要求对方道歉,却遭到拒绝。于是,他取下一只手套朝对方抛过去,以要求决斗。当时,经营酒店的是一个叫科夫勒的德国人,他本人也是男爵。很多人都知道,他特意在办公室的一块镶板后藏着两把手枪,就是为了发生决斗时,他不仅能为副手提供私下磋商的场所,还能马上招来马车,决斗双方坐着马车离开时也不用为缺少武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