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吃惊。
“你说是八二年那次?”
米什卡点点头。
“你想象得出拿破仑当时脸上表情吗?凌晨两点他被人从梦中叫醒,从克里姆林宫崭新卧室里出来后他才得知,数小时前被他占领这座城市已经被它自己人民把点燃,正在熊熊燃烧。”米什卡无声地笑,“是,火烧莫斯科简直太符合俄罗斯人性格,朋友。这是毫无疑问。因为它不是个单独事件。它已经成种模式,它只是从上千年历史中选摘出个事例。作为个民族,们俄罗斯人早已证明,们非常善于摧毁自己创造东西。”
也许是因为脚瘸,米什卡没有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可伯爵看得出,他正在用他眼睛踱着。
,伯爵听还以为有劳改营狱友和他起搬去那里。可慢慢地他才听出来,原来当他说“们”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指其他什人。对米什卡而言,“们”包括他和他所有狱友,不仅仅是他在阿尔汉格尔斯克认识那些,还包括上百万甚至更多在索洛维茨基群岛上,谢夫沃斯特拉格劳改营里或者白海运河上艰苦工作那些人,不论他们已经在那里工作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会直干下去。
米什卡沉默着。
“到夜里,就更有趣。”片刻之后,他接着说。
“把铲子放下,深脚浅脚地回到营房之后,们会吞下几口稀粥,然后用毯子把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打算好好睡上觉。可脑子里免不会有些意外念头冒出来,些不请自来回忆让人不住地审视、估摸和掂量。在很多这样夜晚,发现又想起你在酒吧里碰见那个德国人,就是声称伏特加是俄罗斯对西方所做唯贡献,并且打赌说谁也说不出三样别贡献来那位。”
“记得很清楚。当时借用是你话,说托尔斯泰和契诃夫小说是叙事作品中压轴之作,接着又搬出柴可夫斯基,然后还给那个乡巴佬点份鱼子酱。”
“每个国家都有它自己传世名画,萨沙,就是那些被世世代代悬挂在庄严大厅内,能代表民族身份画作。法国人有德拉克洛瓦《自由引导人民》,荷兰人有伦勃朗《夜巡》,美国人则有《华盛顿横渡特拉华河》。而
“没错。”
米什卡把头摇摇,然后微笑地看着伯爵。
“几年前个晚上,又想到们俄国人另外个贡献,萨沙。”
“第五个贡献?”
“是,第五个贡献:火烧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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