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留下两个人,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我问他是否可以帮我带句话给奥本索总督。
“总督知道你被捕了。”
我愣愣地说道:“他知道?”
“我的上级当然是遵照三十三巨头的命令采取行动的。现在我们要对你进行审问。”
那两名狱卒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我一边反抗一边愤怒地说道:“我会很配合地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大可不必威胁我!”瘦脸家伙对我的话不予理会,又叫了一名狱卒过来。三名狱卒把我绑在一张可拆装的桌子上,脱掉了我的衣服,然后给我注射了——我猜是——一种吐真药。
审问持续了多久、问了些什么,我都一无所知,因为整个审问期间,我都在吐真药的作用下失去了自我意识。恢复意识之后,我对自己在康德尔夏登监狱到底待了多久也很茫然:根据我的身体状况判断,也许是四天或五天,不过我没法肯定。有很长一会儿的时间,我对现在是哪月哪天都没有了概念,只是慢慢地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我是在一辆商旅卡车里,这车跟之前带我穿过卡加伏山脉到达里尔的那辆车很像,不过那次我是坐在驾驶室,这次则是坐在车厢里。跟我坐在一起的有二三十人,具体数目很难说清,因为车厢里没有窗户,只有后门那里有一道窄缝,拿四层厚厚的钢丝网挡着,能够透一些亮光进来。我恢复知觉之前车子肯定已经开了一阵子,因为每个人的位置基本上都已经固定下来,排泄物、呕吐物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也已经达到了一种比较稳定的状态。车厢里的人彼此都不认识。谁也不知道我们要被带向何方。很少有人说话。这是第二次,我跟一群逆来顺受、陷于绝望的欧格瑞恩人一起被锁在了黑暗之中。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我来到这个国家的那头一个夜晚,就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征兆。我舍弃了那个黑暗的地窖,却到地面上,到光天化日之下追寻欧格瑞恩的实质。难怪没有一样东西看上去是真实的。
我觉得车子是在往东开,后来搞清楚了其实是往西,向着欧格瑞恩的腹地深入,但是往东开的感觉还是无法消除。人到了另外的星球之后,对于磁场的感觉和方向感便都一塌糊涂了。当你的才智没有或者不能够纠正这种错误时,内心深处便会产生极度迷乱的感觉,感觉一切都不再受你的约束。
当天夜里,车上死了一名乘客。是因为肛门和嘴部大出血而死的,他的腹部也许是被人用棒子打过,也许是被人踢过。没有人采取抢救措施,也根本没有办法抢救。几个时辰之前,有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