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周一要去格拉斯哥,所以今晚不能太晚回去。我走啦。如果有什么事——”
“卡米尔!”
他正准备走,阿尔芒又叫住了他。
“伊雷娜还好吗?”
“她有点疲惫。”
“有可能吧。”马勒瓦尔松口道。
卡米尔露出了微笑。
“在警局,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引用柏格森的能力!”
虽然做出了如是评论,卡米尔当天晚上还是去查了百科全书,了解了一下这位作家。他曾获得过诺贝尔奖,然而卡米尔没有读过他的任何文字。
“那路易呢?”
商店里。有个女售货员好像记得,三周前曾经卖出一个拉夫劳伦行李箱,卖给了一个男人。”
马勒瓦尔的办公桌永远乱得离谱:除了档案袋、文件、卷宗里的照片、老旧的笔记本,还有纸牌、赛马杂志、前三四名独赢的分析表格……这一切不禁让人想起一个孩子的房间在假期里的状态。马勒瓦尔身上就是有这样凌乱的一面。在他们刚开始共事的时候,卡米尔曾向他指出这个问题,他的办公桌要是再整洁一点儿就再好不过了。
“要是你临时需要有人顶替——”
“我状态好着呢,头儿。”
“反正早上不怎么好。”
“你应该多陪陪她,卡米尔。我们这里反正也没什么进展。”
“你说得对,阿尔芒。我这就去。”
“代我向她问好。”
在走之前,卡米尔经过路易的办公室,又停留了片刻。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样子,所有物品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兰姿的垫纸、万宝龙的墨水笔……还有按主题整理的各种档案袋、笔记、备忘录……甚至连库尔贝瓦和特朗布莱两起案件的受害者照片,都被从上到下整齐地钉在软木板上,像是展览中的一个个相框。这里散发出的气氛并不是阿尔芒那种吹毛求疵的细致,而是理性有序,却不过分偏执。
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卡米尔突然想起某个细节,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眼睛四处搜寻,却没有
“他在逛妓院。”阿尔芒回答道。
“这倒不出我所料。”
“我是说,他在盘问曼努埃拉·康斯坦萨以前的同伙们。”
“你难道不想去逛妓院,反而更喜欢留在这里受这些墙纸的罪?”
“哦,你知道,那些妓院,一旦你去过一家——”
马勒瓦尔对此报以微笑。
“有个家伙说过,世界上有两种秩序,一种是生死攸关的秩序,一种是几何秩序。我选择的,是生死攸关的秩序。”
“出自柏格森。”路易当时这样说道。
“什么人?”
“亨利·柏格森,一个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