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者（31 / 42）

路上领，怕他回忆又让他想起小蜜蜂，但是乔尼似乎翻过这篇，那天晚上也始终没有再提起。他走得很安静，毫不迟疑（见过他在街上跌跌撞撞，不是喝醉，而是像某些反应失灵）。炎热夜晚和寂静街道让们觉得很惬意。们吸着高卢烟，信步走到河边，走到孔蒂码头[25]边书摊上个装书黄铜箱子前。或者是偶然回忆，或者是哪个学生吹声哨子，们想起维瓦尔第支曲子，开始深情又投入地唱起来，乔尼说如果手头有萨克斯风，他整夜都要吹维瓦尔第，觉得这也太夸张。

“总之，还要吹几支巴赫和查尔斯·艾夫斯[26]，”乔尼屈尊俯就道，“不懂为什法国人不喜欢查尔斯·艾夫斯。你听过他曲子吗？那首豹子之歌，你必须得听听豹子之歌。A，leopard…[27]”

他那细弱高音舒展开来，唱起豹子之歌，有好几句完全不是艾夫斯原词，乔尼才不管这些，只要他明白自己唱是首好曲子就行。最后们坐在栏杆上，面对着心之居所街，夜晚如此美妙，们便又吸支烟。不会儿，烟草劲儿就把们赶进家咖啡馆喝杯啤酒，光是喝啤酒这个念头就让们兴奋不已。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他谈下书，因为他立刻又说起查尔斯·艾夫斯，说起他在自己唱片里多次引用过艾夫斯主题，但谁都没有发现（猜连艾夫斯自己也没发现），他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但是过会儿想到书事儿，就试着提起这个话题。

“啊，读几页，”乔尼说，“在蒂卡那儿，他们总是谈起你书，但连书名都看不懂。昨天阿特给捎来英文版，才看下。你书不赖。”

这种情况下总是采取自然态度，混合着淡淡谦虚和定程度兴趣，似乎他意见会向——，这位作者——揭示书真相。

“好像是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样，”乔尼说，“本来以为，读关于自己书差不多就像看自己样，但不是从镜子里看。很崇拜作家，他们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关于咆勃爵士起源那部分……”

“好吧，不过是把你在巴尔摩跟说原封不动地记下来。”说，也不知道自己在辩解什。

“对啊，原封不动，但真像是在照镜子。”乔尼固执地说。

“那又怎样？镜子可不会骗人。”

“但它漏些东西，布鲁诺，”乔尼说，“你学问比大得多，反正觉得漏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