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感觉与命运意思意思地搏斗过,从此受它欺凌也说得过去了。因为此时我已经离不开公司了。
有几次几乎累垮了,接近天亮时分到家后心想,这不正常,现在这个热爱工作的人已经非我了,干脆今天不要去上班了吧,我该去健身,该去时髦场所花钱,去见朋友,去看电影,假如留在家就往家订一箱酒,最好是马上飞到地球另一边旅行,和公司离得越远越好。但是,稍微过了几个钟头,我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朝门口移动,穿好鞋子,走到路上,搭上电车,走进大厦,回过神来时又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呼吸那种氛围,竟感到欣快,不怎么累了,不断地工作啊工作。
时间在为公司创造价值中流逝。后来又有一天,我再去找那个其他部门的没条理的同事补签一个名。我已经请他签好了,忽然听见什么地方有动静,于是我就往那里走过去瞧,走到了相隔不远的客户部。那是一间规模比我们部门大的办公室,全体人员现在都站起来了,这些面色可怕的人,朝向一个地方热烈鼓掌,被人们圈起来鼓掌的人正是我那位客户部朋友,原来他刚签好一笔自公司开业以来都数得上的超级大单,他又骄傲又害羞地答谢大家。门口围起了更多人,连我在内,全是面色一样可怕的人,长期缺乏休息使我们肢体僵硬,但我们也都奋力鼓掌向他祝贺,因为他为公司做了了不起的事。
掌声渐渐停顿了,大家的手还举在胸前,都感到有股浓厚的气氛于此时逼近,不约而同地贪婪地做起了深呼吸,使气氛滑入喉咙,与自己融为一体。我们侧转身,让出一条通道。一些人正从走廊远端朝着这里走过来了,初始以为是两个人,再一看,我认为是三个!
走在最前面,却又没有走在走廊正中间的,是那位阴沉的中年秘书。我们的老板,我虽然第一次见到,但毫无疑问跟在中年秘书后面的人就是他,他以一种绝对的威严,以把经过的地方对切两半的气势走在走廊的中线上。他的战斗力用在哪里呢,我想当然是工作,以及一切阻碍他工作的障碍物上。然而老板本身是一个病人,一个血肉被榨干、徒留精神的老人,他瘦得仅是骨架上覆着一层皮与毛发而已。
他们非常靠近时,氛围浓郁得令人窒息了。随后他们穿过我们之间的通道,秘书在某处停下,老板与另一个人继续走近我的客户部朋友,老板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抬起手与我朋友紧握,使他迅速地动情落泪。
哗哗哗,我们情不自禁又开始鼓掌。在不息的掌声中,或许凭借常年偷懒成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