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们笑了半分钟。
笑好后,她说,“他们相信,而且我也信了。”
“那不是真的。旅游地总是会发明一些传说,既有消遣的需要,也有做生意的需要,传说能够叫游客更高兴。”朋友有板有眼地分析。但为不扫她的兴,最后他又善良地安抚说,“信了也很好。我尽管不相信,可喜欢这个传说,它说明你在一个有生命力的地方。”
这晚的睡前时光就如此轻松地打发过去了。
女人感到床缩小了。
人都碰到过,它们会没头没脑地出现。”A又说。
她花几秒钟抓一抓A和B说的核心意思,他们全友好地等着答疑,她问,“那么,它们从哪里出现,一般出现在哪里?”
A和B对视一眼,A突然把玩起咖啡杯,把杯子端在胸口不知所谓地转来转去,同时避开她的眼睛,接近羞涩地说,“你听没听过那个?”
“什么?”她问。
“……梦遗。”矮壮的B也表现出不好意思来,然而当她话音刚落仍然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接话,因为在冲浪板上,在与捉摸不定的海浪进行的对抗和合作中,他早就培养出了机敏的反应能力,不由自主地贯彻在日常方方面面。
不,应该反过来说,是自己在无限变大。
躯体漫出来了,先是大于折叠床,再大于房间。她膨胀的身体碰到墙壁,就探进去如同手可以伸进水里,于是她既留在自己的房间,又有一部分到达了隔壁,她充满了隔壁房间,一下子就包围冲浪男子A和B的两张小床,包围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矮的舒展了身体仰躺着,宽厚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高瘦的缩在被子下,身形像一条海马卷起来的尾巴,她温柔地包
“这倒是知道的。”她说。她本来可以大方地谈论,此时受质朴的海边青年影响,竟也变得有些腼腆了。是大海使人恢复纯真,她心想。
“就像我们男人一样,这里,这个地方也会。它从梦中遗落东西。”A说。
“它梦见什么,控制不好的话就排出来……我是说,掉出来。掉在哪里看它喜欢。”B说。
话就谈到这里,他们很快解散了,分别出门,冲浪男子A和B又一次向着海边进发,而她带着听来的传闻去了几个景点,吃了著名的银鱼盖饭,沿海岸线乘车时,看到大海上风帆点点,身材健康的人们夹着冲浪板在沙滩上奔跑,少女们则穿蓝白相间的学生制服像音乐短片里喜欢拍摄的场景一样甜美地嬉戏。到了晚上,她把海带以及与海带相关的事,在电话里与那位缺席的旅伴聊了起来。
“海带是海滨小城的梦遗。”她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