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身离去,此后只剩什么人的一只手在电台里没有穷尽地播放纯音乐和歌曲给我们听。
朋友和我搭乘末班车回城,夜越来越深,巴士的车头灯剪开夜色。一站一站地,人们重新回到巴士上,游览过大学城的人,在长河边消闲的人,把车厢逐渐填满。似乎是车头灯剪破黑夜遭受到一股阻力,车子轻颠着,大家全都昏昏欲睡。
半路我醒来一次,发觉巴士停在路边,我们是为了避让由对面开来的一大队卡车而停下的。一位交警正站在我们的车窗下,晃动一根跳闪着红绿双色光的指挥棒,控制场面。重型卡车两部两部轰隆隆地并排开过去了,这是一支规模庞大的车队,不知道已开过去多少辆车,探出头向它们驶来的方向一看,也瞧不见队尾。每辆卡车后面载满落叶,目的地是建在远郊的专门的处理工厂。
我关好车窗,叶子一落下来,秋天可真的来了,这时的气温不同于白天。不久车窗因内外温差变得模糊,除我以外,人们全在恬静中熟睡。
今天下午,具体时间大约是在空中升起来圆形的鸟群之前,朋友又一次问我,他是依着我所来的世界的习惯而问:究竟喜不喜欢本地的这种事?这种事,我们知道它既是美的,又造成不小的麻烦,你很难定论它的好坏,即使再加以琢磨,它仍是。人应当如何看待中性的事呢?或许旁观时要非常随和,谈到它时则要非常谨慎和不偏不倚。我和久居此地的人们的态度渐渐相近了,因此没能回答朋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