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苦口婆心地普法。同事们也故意逗,接到这种电话,就大呼小叫地喊。
是老奎自己跑到报社爆料。他像是专门要给找事。
这事闹有小半年,被折腾得够呛。后来有天在家休息,中午时老郭给打来电话。他让找辆车,马上到老奎家去。到时候,他们已经等在楼下。两个老头都蹲着抽烟,旁边撂着捆包袱。老郭得病后就戒烟,看出来,这会儿他也就是做做样子。好像不做做这个样子,就不能跟老奎打成片。
上车,才知道这是要把老奎送到养老院去。地方是老郭找,离得也不算远,还在们派出所辖区里。这家养老院是私营,规模不小,据说条件不错,住进去不容易,有老人已经排两年队。天知道老郭是怎搞定。想这事儿,怕是不会像让两根烟那轻而易举。这就是师父。他除跟老奎长得像点儿,俩人之间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再说,他已经退休,自己还在跟喉癌死磕。
两个老头都不说话。偶尔回头,看到坐在后排他们,居然手拉着手。两只满是老年斑手彼此扣着,像盘根错节枯树根咬合在起。车里有股老年人身上特有怪味儿。这气味还带着颜色,青灰,又泛着点儿苔藓长着毛墨绿。没错,你也可以说那就是死亡味道。
到地方,老奎却不想进去。老郭也不劝他,让跟他在院门口等着,自己蹒跚着进去找人办手续。老奎包袱扔在地上,他屁股坐上去,从口袋里拿出只铝烟盒。这只铝烟盒太熟悉,现在竟然到他手里。铝烟盒里装着烟丝,估计不够他抽几回。也就是说,用这只铝烟盒来装烟丝,实用性不大。它更像是个装饰品或者是纪念物。不知为什,还觉得拿在老奎手里,它也像是个女人用粉饼盒。尽管它算不上太讲究,但对老奎来说,还是精致点儿。
他开始卷烟。跟他说这家养老院有多好。也知道,话他压根没往耳朵里进。他抽着烟,眼睛空洞地望出去,像是曾经望着滔滔江水。最后还是忍不住又问那个问题。它挺困扰,当时想是,要是再不问下,可能就永远不会得到答案。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老奎——为啥要在把年纪时候想到来自首?老奎不搭理,抽他烟,望他水。问完才明白,其实也没那想得到个答案。这世界上说不清东西太多,而有答案东西却太少。法律写得倒是清楚,那也可能是部分答案,但如果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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