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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他失踪。
这看上去也不能算是件事儿。老奎有老奎失踪自由,谁也没规定他只能窝在屋里卷烟抽。猜他没准出门旅游去。他经济状况还过得去,有套房子出租给别人。如今这片房价可不低。让锁匠师父换新锁,给邻居留话,关上老奎家门。
去看师父老郭时,把这事跟他说。他听就有些要跟急样子。“旅游个屁!他老奎要是会去旅游,就会去逛窑子!”老郭冲着吼。下子没太听明白,但不想惹老郭生气,他正在进行保守治疗,效果如何,谁都没底儿。“你去申请协查下,看看市里有没有发现无人认领死尸。”他这说就听懂,他是担心老奎真死在外面啊。“也去收容站问问,人老糊涂,说不定遛个弯儿自己就找不回去。”老郭接着指示。
回去后,这两件事落实,但都查无其人。就在发愁该给老郭怎交代时,半个月后,老奎自己冒出来。而且冒出来方式完全出乎意料。天夜里,他竟然打报警电话,说是自己在家摔倒,现在根本爬不起来。赶过去路上还纳闷,新锁钥匙在手里,他是怎进家门呢?
老奎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以为会看到卧地不起老奎——年前妈摔断腿就在地上躺夜。妈常年独居,电话又不在手边儿,第二天早上邻居听见屋里有人哭才发现出事。看到后,妈委屈得像个孩子那样号啕不已。从没见妈哭得那凶过。她真是伤心极。可是老奎佝背坐在小板凳上。客厅灯泡瓦数太低,就照亮着他头顶那圈,其他角落派昏暗。他就像是孤零零坐在个黑暗舞台上,被追光灯示众般地圈定着。
老奎三十岁才娶上老婆。当时这块地方还是片良田。他可能压根就没干过什农活。换个时代,他能在梁山上谋个差事。入狱前他就是村里混混。三十五岁时候,他终于把自己混到大牢里去。十八年后回来,老婆孩子都没。二十多年过去,良田变成高楼,姑娘们裙子越穿越短,当年村霸个人坐在三十瓦灯泡下面,就这苟延残喘着老去。
他并没摔跤,更谈不上爬不起来。说白,老奎报个假案。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看到,他也没话,并不解释自己作为。拉下脸批评他几句。他就那听着,过会儿,开始卷烟。卷好后,下意识地给递过来。猜他把当成老郭。递烟手在半空有个停顿,随即他醒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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