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办事,我现在就买票去纽约。您放心,这事情我一定办好。”
张大小姐对那天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她记得躺在担架车上被推进NewYork-Presbyterian(纽约长老会)医院时有人在旁边喊:枪杀!枪杀!紧跟着,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人的担架车好像F1赛车一样从她身边飞驰而过,那时候她妈妈似乎还在身边。
等张大小姐在医院里醒来,她身边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在仰头、张着嘴打鼾。她的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牙好黄呀,不看牙医吗?党小明赶到纽约,只跟公司和家人说有急事。他在家里老板派头还是蛮大的,不会有人相信,他还能飞到纽约来做首长女儿的保姆。
之后两天,张大小姐受到党小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四十八小时守着张大小姐。大小姐睁眼要喝豆浆,小明就钻进七号地铁,从法拉新端回来正宗的豆浆和油条;张大小姐伤心哭鼻子,党小明就五音不全地给她唱歌,一直到把她唱乐了;张大小姐问姜平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他就装傻,说自己就是首长派来的男护士,其他都不知道;张大小姐说病房有医院味道,他就跑出去,把香水一样一瓶买回来让张大小姐挑。
买回来六十几瓶香水是在住院的最后一天,张大小姐真的被感动了,抱着党小明痛哭,一句话也没说。最后抬起头来看着党小明说:我叫Amy,你别叫我大小姐了。
之后那两个星期,张大小姐和党小明似乎一起过了一个没有性生活的蜜月。他们所有的高潮都来自购物,而纽约又是能让你物欲横流、一次接着一次高潮的城市。之前张大小姐对物质的嗜好一方面被姜平的愤世嫉俗给管住了,她那时候觉得贪图物质真是太低俗了;另外一方面,自从和家里闹翻了,她只能靠教中文养活自己,姜平是个没出道的艺术家,靠在唐人街端盘子挣钱,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穷光蛋,从来不逛街,唯一奢侈的事就是去汀恩德鲁卡(Dean&Deluca)买瓶红酒喝。每次张大小姐想买衣服,都被姜平拉回家,脱光了衣服给他当裸体模特,边画边嘀咕:穿什么衣服,就这样才是最美的。买再贵的衣服我也给烧了,不让穿……说着画着,两人就开始做爱了。后来,张大小姐还时不时想起那些裸体的画,可惜一件都没有留下来。她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开始,她有点惋惜。多年以后,她当了国内公关第一人以后,开始后怕,万一这画在市场上出现该多尴尬啊,不会被人认出来吧。想到这里,张大小姐自己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