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
套西装，深蓝色，大得像个纸盒套在身上。党小明
小脑袋从领子里露出来，显得好像没有脖子。老陈当时觉得党小明形象很滑稽，像个乌龟，随时可以把脑袋缩回西装里面不出来似。但是党小明介绍他企业时候还是挺自信，脑袋也直伸在外面，用洪亮但是比般男人高八度嗓音告诉老陈他是个纳税大户，也是省里雇用残疾人最多企业。
“
帮z.府做
很多事情。”党小明说。
老陈让这个小老板滔滔不绝地讲个够，然后问他：“你走私多长时间？”
“没走私，是废品回收。”党小明下子就软。老陈估计这要是在局里审他，八成早就尿裤子。
“你不承认，那就跟走吧。”老陈想把手铐拿出来吓唬党小明，但是他过来抓人确没有跟地方公安打招呼，这样其实不符合公安手续，何况他根本没有部里任何文件允许他擅自搜查个企业货柜。这点，老陈自己也心虚。
“不去。”党小明很倔地说，还屁股坐下来，意思是说你有本事就把拖走，不自己跟你走。
老陈犹豫下，动手带人不是问题，但是带到哪里去呢？这犹豫是老陈后悔十几年事情，多少个不眠之夜，他在想，当时哪怕把党小明带回他住招待所，案子结果就会完全不样。
那天老陈手软，是自己手续不全，二是不知道把他带到哪里去。所以他把两个小助手留在那里看着党小明，他自己回去给部里打电话，给省里公安厅打招呼补办手续。忙活天，北京领导说要去请示下，省公安厅也说党小明是省政协，真抓也需要省委书记点头才可以。
老陈瞎忙活天，饭没吃，啥事也没办成。大概晚上九点他回到党小明公司，发现他两个助手早就被党小明手下伺候得酒足饭饱，在公司会议室看电视呢，而党小明却没影儿。两个小家伙酒劲没过，其中个支支吾吾地说，党小明说要回家拿东西，会儿就回来。老陈气得狠狠地抽那助手大嘴巴。
老陈回到他厕所旁边办公室，心里各种滋味说不上来。没想到今天又见到党小明。党小明似乎没变样，老陈注意到他身材保持得很好，不像人到中年，而老陈他可是有小啤酒肚子。当时穿西装像乌龟走私犯，今天穿可是意大利Brioni（布里奥尼）定制西装，合身得很。而老陈却是身淘来运动装，难怪人家以为他是民工。“唉，人啊，”老陈自己唠叨着，“都有命。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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